“那我們就來說說吳老板,他的做法真的讓我很好奇啊,一個黑白通吃,手握核心買賣渠道的人,在這整件事情當中,他本該是資源頂端的人。可就我觀察下來,他就像是個配角,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利益,反倒像陪著你們這群高中生玩了一次過家家?”
“商人重利,向來無利不起早。”
“所以裴延,這位吳老板他圖是什麼呢?他這幾天持續不斷與你聯係,是想你幫他做什麼事情嗎?”
裴延驚訝地看著顧諳。
顧諳與裴延朝夕相處十多年,彆說眼前這位,哪怕是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裴先生,她都能揣摩出他七八分的心思。
所以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估計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想了想,換了個問法,“會有危險嗎?”
這個問題顯然好回答多了,裴延肯定地搖頭否定。
顧諳點點頭,不再多言,將碗重新挪了回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裴延看了她一會兒,試探道:“我晚上有點事,讓阿潤來接你,成不?”
顧諳直接一個眼刀殺了過去。
裴延:“……”
又過了一會兒,裴延見她碗裡已經差不多空了,便拿著外套站起來,道:“我先去買單,在外麵等你。”
“嗯。”顧諳應著,視線卻追逐了過去。
她看著他抬手撩開擋風簾,背影挺拔;看著他如風般穿過院子,轉入廚房;看著他出來後,被小孩猛地抱住大腿。
他順著小孩的動作坐在竹椅上。
外套被放在一旁,身上的毛衣鬆鬆垮垮地垂掛在肩上,長臂舒展著,懶洋洋地搭在椅背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少年逗弄跟前的孩子時眉眼鮮活,少年意氣盎然。
顧諳收回視線,將最後幾個餛飩囫圇吞了下去。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裴延正地陪著那小孩在玩五子棋。兩人你一顆我一顆地下得飛快,約莫三兩分鐘就能結束一局,此起彼伏都是小朋友的沮喪哀嚎。
“阿延哥,你也太厲害了,我和爸爸下都能贏幾盤的,結果在你這變成了常輸將軍啦!”
裴延挑了挑眉,神色飛揚,半點沒有欺負小孩的赧然,“有秘訣的。”
小新的眼睛登時一亮,立馬撲到裴延懷裡開始死纏爛打,“是什麼?快教教我。阿延哥,你快教教我呀,學會了之後,我一定就是班級裡五子棋下得最好的人!”
裴延笑嗬嗬地將自投羅網的人困在懷裡欺負,撓撓癢、捏捏臉地玩得不亦樂乎。
小新的頭發亂蓬蓬地飛揚著,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雙手既想擋又想躲,分外忙碌地揮舞著。裴延的每次碰觸,都能引發出一連串的咯咯笑聲。
這是顧諳見過裴延笑得最開懷的一次。
他的嘴角向上翹起,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意從眼底湧出,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他的笑容散發出一種無拘無束的自由感,帶著一種哪怕是在他自己家裡,都沒有的閒適與自得。
聽到動靜的老板出來看了一眼,又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