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諳洗完澡出來時,田蕭蕭已經縮在懶人沙發上,正捧著漫畫笑得一臉癡漢。
而劉阿姨也已經將需要用到的藥品工具準備好了,見她出來,衝她招了招手。顧諳聽從依言走到椅子前坐下,向下拉開浴袍露出纏著繃帶的半邊肩膀。
田蕭蕭聽見動靜,漫畫也不看了,扔在沙發上撒丫子跑過來湊熱鬨。
卻沒想到是顧諳受傷了!田蕭蕭瞪大了眼睛,皺著眉大聲質問,“怎麼受傷了呀,什麼時候傷的?!”
顧諳捂了捂耳朵,“你輕一些,就前幾天,不嚴重。”
兩句話的功夫,劉阿姨便已一圈圈解開了紗布,田蕭蕭見了傷處,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這,這還叫不嚴重?!!”
她整個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劉阿姨一動,她就有節奏地發出嘶嘶嘶的抽氣聲,聽得劉阿姨手指發僵,根本不敢動手。
顧諳無奈,“你要麼出去,等我換好藥了再進來,要麼,閉上嘴安安靜靜地待著,好嗎?”
田蕭蕭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劉阿姨輕輕籲了口氣繼續手上的動作,她用生理鹽水衝洗著傷口,然後仔細觀察了下,才鬆了口氣笑道:“我看著是比上回要好多了,可要注意不能再沾水了,也不能提重物有大的動作,千萬要小心不能讓傷口裂開。”她側身拿起鑷子,夾住浸滿了碘酒的棉球一點點地擦拭消毒。動作非常熟練麻利,沒一會兒就幫顧諳換好了藥,最後還細致的在繃帶打成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劉阿姨離開後,田蕭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諳的衣襟處,搖著頭幽幽歎道:“這個姐夫不太行啊,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
顧諳翻了個白眼,取出衣櫃裡的寬大羽絨服套在身上。
然後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仍是預料中的毫無動靜。可雖是預料中的,顧諳仍舊免不了暗自輕哼一聲。
“走吧,鬥地主去,張可潤估計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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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五幢彆墅仍舊燈火通明。
客廳中的電視裡正反複重播著春節聯歡晚會。顧諳、田蕭蕭、張可潤三人圍著茶幾盤坐,僅從他們的臉上的精彩程度,就能看出今晚戰況之激烈。
“對二!我又贏啦!還是張可潤輸,哈哈哈哈哈。”田蕭蕭興高采烈地跪坐而起,抓起黑色記號筆就捧著張可潤的臉補上了烏龜尾巴。除了這隻未畫完的,他臉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八隻烏龜了!
而張可潤則是從最開始的摩拳擦掌,到後來的不服氣,越挫越勇,到此刻的生無可戀,“怎麼都是我輸啊!”
顧諳扔了手中剩餘的牌,反手指著自己的臉,“我還不是輸!”
他們倆對視一眼,又看了看田蕭蕭光潔臉上的唯一一隻龜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張可潤歎道:“早知道喊裴哥來打麻將了。”緊接著他又趕緊搖頭否決了這項提議,“算了算了,還是不了,裴哥會算牌的,到時候我們隻會輸得更慘!”
顧諳聽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手機,仍舊是安安靜靜地毫無動靜。她想了想,拿起來看了一眼,竟驚訝地發現裡麵不知何時躺著一條未讀消息。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點開卻意外地發現竟是那位當鋪掌櫃發來的。
田蕭蕭白嫩的手靈活地理著撲克牌,看見顧諳的神色,撇著嘴道:“怎麼,終於等來姐夫的消息了?我看你今天可是沒少偷瞄你那手機。”
顧諳沒理她,她這才想起來她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快速回了一條消息後,摁滅手機,走到之前裴延寫作業的桌子上找了張紙,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段字。然後她走回來將紙條遞給張可潤,“阿潤對不住啊,之前於哥還回來的錢被我挪用了一下,這個欠條你先收著,你信我,這個錢我肯定能……”
“小嫂子你乾什麼呀!”張可潤猛地將手背到了身後,聲音就跟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都破音了。
顧諳:“……”
如果當事人不是她,她肯定以為是有人給他遞炸彈了。
“我……”顧諳剛開口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