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諳這才明白田蕭蕭真正擔心的是什麼,她哭笑不得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你放心,我不走。今晚的暖床服務正式啟動。”
田蕭蕭歡快地跳上床,像一條活潑的小魚一樣扭動著身體,一點一點挪到了顧諳身邊,並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扒拉住她。
顧諳抬手關燈,偌大的房間內,就隻剩下了床頭的兩盞昏黃的小壁燈,散發著溫馨的光芒。
田蕭蕭蹭了蹭顧諳的胳膊,自從她媽媽去世,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人一起睡覺了,她排斥保姆,也不喜歡和爸爸一起睡。隻有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才會因為害怕而讓爸爸陪著身邊,但是自從她上了小學,就一直是一個人睡,而且也早就習慣了。
但是今天,她非但沒有不適應,反而還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與懷念。
然而對於顧諳來說,這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她們兩家父母年輕時就是朋友,她和田蕭蕭是從小玩到大的。在她母親去世後,她幾乎夜夜與她睡在一處,那段時間顧家就是她的家。日子久了,她爸爸索性給田爸爸也整理出來了個常住的客房。
見身旁的小姑娘安安靜靜的,顧諳就悄然關了壁燈,房間內陷入黑暗。
過了好一會兒,田蕭蕭輕聲嘟囔著,“以後要是姐夫惹你不高興了,你就還來我家住,好不好。”
黑暗中,顧諳的聲音含著笑意,“看出來了?”
“當然啦,你不是都故意夜不歸宿了嗎?我爸說了,對女人生氣的男人都是沒品的男人,必須得先治治,治不好就直接果斷扔了吧。”
顧諳揉揉她的頭發,笑著哄她:“嗯,你爸說得對。”
田蕭蕭感受到她的包容與撫慰,開心地又蹭了蹭她,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半睡半醒間,突然感受到身旁的人坐了起來。
田蕭蕭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還真的看到顧諳站立在床邊,啞聲問道:“怎麼了?”
顧諳見她醒了,順手打開了壁燈,往另一側的衣櫃走去。
田蕭蕭閉了閉眼,適應好突然亮起的燈光後,才看見顧諳一臉的凝重。
她心裡咯噔了下,也跟著下了床,惴惴地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顧諳直接在睡衣外麵套了一件羽絨服,乾脆利落地將羽絨服的拉鏈一拉到底,道:“我得去趟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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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寒風凜冽,夜空中的星星若隱若現,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麵,投出朦朧的光輝。小區的路燈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芒,為夜行的人提供指引。
兩個女孩緊緊裹著厚實的羽絨服,仿佛是兩個移動的小山丘。她們穿著厚實的棉拖鞋,輕薄的睡褲從羽絨服下擺露出,與羽絨服的厚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小區大門的保安室。保安室內部透出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能夠看到裡麵的保安正坐在桌邊,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打盹。
聽到敲門聲,保安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
顧諳走進保安室,“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6幢的業主,想要查看下八點半左右的監控。”
保安和田蕭蕭聽到這個請求,皆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