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01.
“那個,大家腦海裡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瀧穀瞬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很複雜的，他一時說不出自己腦子裡到底是什麼想法,最後他想的是：不至於吧，這遊戲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瀧穀瞬第一次知道腦子裡的意識也會因為恐懼而顫抖。
……話說，那是恐懼吧。
結果付喪神們都斟酌著什麼，沒人回答。
說起來他們從剛剛起就很沉默了。如果是普通遊戲,隨從沉默著不說話瀧穀瞬覺得很正常,但玩了這麼久了,他也知道這不是普通遊戲，這遊戲很多時候做的很像現實。
瀧穀瞬意識到了什麼。
他顫顫悠悠地問道：“你們聽到了你們自己的心聲啊,還是聽到了我的心聲？”
巴形薙刀回答：“都有。”
……
……？？？
‘都有’？！
這是什麼意味深長的話語啊！
瀧穀瞬剛剛想到的是自己被【黑暗引導】了,付喪神說不定也有了同樣的debuff,也可以聽到他們自己的黑暗麵什麼的。接著他又想到，自己和付喪神有特殊的聯係，剛剛【黑暗引導】對自己說道那些話應該不至於被付喪神聽到吧。
其實這兩個情況，無論發生哪種，瀧穀瞬都能找借口糊弄過去。
但瀧穀瞬萬萬沒想到的是,付喪神們居然把這兩個都給聽到了！
好家夥這也太那個了吧。
那一瞬間，瀧穀瞬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煮開了的雲南菌子鍋一樣，各種東西糅雜在一起，漂浮的蒸汽上充滿幻覺。
嗬嗬……哈哈剛剛發生了發生了什麼嗎？自己忘了呢。嘻嘻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走了走了繼續收集戰利品。
然後瀧穀瞬就聽到壓切長穀部欣喜地說：“原來剛剛聽到的聲音真的是主上的心聲啊，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呢。”
瀧穀瞬：？？？
什麼？按照長穀部的意思,付喪神剛剛並不知道那是他的【心聲】，還以為是他們自己產生的幻覺？
然後，自己把這件事說穿了,讓大家都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瀧穀瞬再次想撞牆了。
自己都乾了什麼啊。
壓切長穀部繼續欣喜地說：“我剛剛聽到主上用貪婪的目光看向我，那我是不是也能用貪婪的目光看向主上了，這就是人類所說的雙向奔赴吧。另外主上後麵還想要邀請……”
“閉嘴啊！”瀧穀瞬想暴起殺人：“這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啊長穀部！你們都給我忘掉！這不是真的想法，這是這個啥，森林的負麵效果。”
“原來如此。”太郎太刀說。
歌仙兼定頷首：“我還以為主上不好意思直說，所以用腹語告訴我們，通過暗示攛掇我們做一些事。”
瀧穀瞬：“……”
神特麼把遊戲旁白當成他的腹語。
“雖說那聲音和我一模一樣，但腹語所發出的聲音和用嘴發出的聲音還是不一樣的吧。”瀧穀瞬說完後感覺有點難受，自己在做什麼鬼解釋。壓切長穀部有點委屈：“但主上剛剛明明問我們是否聽到了你的心聲，這是您親口說的‘心聲’。”
瀧穀瞬陷入沉思，然後解答：“這裡的心聲不是說廣義的心聲，而是指那種狀態，就咋說，比方說我打遊戲時碰到個坑隊友我忍不住罵他NMSL但我不是在真的罵他媽，這時候他媽不是他媽，而是一種意識體且這種媽沒有形象也沒有感情，隻是寄托了我對他的一種辱罵。這個媽隻存在於這場遊戲中無中生有的媽的這個形態。和現實無關。當然罵人是不好的，我隻是舉個例子。所以我這裡所謂的‘心聲’不是說真正的心聲，而是一種這個森林負麵作用中概念上的‘心聲’。”
壓切長穀部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瀧穀瞬回憶了一下剛剛聽過的內容，剛回憶了個開頭就覺得自己快被g死了。他隻好默念‘對方隻是NPCE而已這是遊戲劇情的一部分，對方隻是數據而已’，哎幸虧是遊戲啊，如果是現實發生的事兒他肯定要悲痛欲絕地長睡不起了。
“總之那是完全胡言亂語，是某個力量模仿我的聲音的……說起來你們是怎麼聽到的？直接聽到的？還是從大腦裡出現的那種感覺。”瀧穀瞬問道。
壓切長穀部慚愧地說：“我剛顧著激動了我沒注意。”
還是巴形薙刀說道：“不是很好形容，更接近直接從大腦裡出現的感覺吧。我猜想這是因為付喪神和審神者靈魂相連，所以這片森林將那個所謂的‘心聲’在我們腦海中播放出來。”
瀧穀瞬覺得這可能是背後的真相了吧。
這背後的真相令人暖心。
……暖心個頭！他現在整個臉都火辣辣的燙了！
瀧穀瞬趕緊扯開話題：“你們聽到了什麼啊，通過你們所聽到的內容也能知道所謂我的‘心聲’是鬼扯的吧。”
太郎太刀坦然回答：“我產生一種將主上神隱的衝動，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我是神刀，在本丸有資格這樣做的也隻有我了。”
瀧穀瞬聽了後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納悶：“我就不懂了，你神隱我圖個啥，等我重新整一下我的臉後你說神隱這也正常，但現在……人做事總得有個目的吧。莫非你是想神隱我天天看我下巴去懷念那還是刀劍時候的崢嶸歲月？不對，我現在下巴都掉了一塊兒不再是個尖銳的男孩子了，那莫非你貪圖的是我有趣的靈魂？”
太郎太刀：“……”他一時間有些卡住了，他甚至也開始懷疑自己圖了什麼（……）。
歌仙兼定笑著說：“主上，是這樣的，對於付喪神來說，您是獨一無二的。”
瀧穀瞬此時正把手指頭伸到下巴裡麵玩兒，第一次發現這個事兒時他非常震驚，但現在他居然玩兒的還挺開心的。有句話是‘人的每一個洞都會帶來不同的快樂’，這話真的是越想越有道理。
“我覺得在對於這個世界裡其他人來說我也是獨一無二的。”
“這倒是……”堀川國廣注視著瀧穀瞬的手指，忍不住表示讚同。
堀川國廣剛剛聽到的黑暗聲音主要是手刃審神者放兼先生自由什麼的，大逆不道，非常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心聲之後說——
【那麼將審神者染上我的顏色吧，既然兼先生會因為審神者而改變，我先將審神者改變了，那豈不是一切會變好。對，去讓審神者染上我的味道，是這混亂場麵的唯一鑰匙！】
【去浸透他，去#￥#@】
更可怕的是當時他還覺得這個想法有點道理！
堀川國廣想著都感覺後怕。
接下來瀧穀瞬一言不發地收拾著戰利品。
【毒囊】x14.
【毒囊】可以用來做淬毒的刀劍，還可以用來吃，吃了後會中毒+減少生命，瀧穀瞬覺得可以用來下毒，或者自己如果突然懷念了那個心聲也快吃把這東西當場吃下去。
……好吧他開個玩笑，他這次自己都覺得這個玩笑沒有意思了。
莫非他真的沒有開玩笑的天賦嗎？以前他可喜歡在團建時圍著領導給領導展現他幽默的一麵的，他覺得這樣有利於他升職加薪來著。
【蜘蛛腿】x18
解鎖菜譜：香脆蜘蛛腿
來自鬼魂之地的絕美食物，香脆可口，美味極了。什麼，你說你不是鬼魂？沒事兒，吃了這道料理你就是鬼魂了。
……總覺得是過分可疑的描述啊喂！
不過講道理瀧穀瞬還真想嘗試一下。
如果是現實世界的話自己肯定敬謝不敏，但在遊戲裡瀧穀瞬喜歡收集各式各樣東西。就如同塞爾達那句話一樣，他啥都乾了就是不去公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