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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顧淮屹移開視線跟院長交談，阮意綿看了他一會兒，身邊的小朋友喊她好幾聲她才回神。
她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熟練地翻折捏角，一張紙片漸漸有了小動物的形狀，身邊一圈小朋友眼巴巴看著她。
折好後她把折紙送給了裡麵年紀最小的小姑娘，小姑娘“哇”了一聲，放在掌心裡小心翼翼地捧著。
這裡的孩子因為各種理由被棄養，縱使院長和老師們很照顧他們，但是和父母的愛終究不一樣，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敏感。
沒有人教他們勇敢地表達愛意，但他們卻意外都學會了乖巧，似乎隻要乖巧就會被領養，然後就會擁有一個家。
所以他們不開心也就隻是趴在椅子上偷偷向拿到折紙的小姑娘投去羨慕的目光。
她心軟得一塌糊塗，出聲輕聲安慰，答應一會兒給每個人都折一個，孩子們視線這才收回來，繼續眼巴巴地瞅著。
阮意綿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每個小朋友手裡都有了一個，他們捧著折紙往院長方向跑，舉起來給她看。
原本在院長對麵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
顧淮屹拽過旁邊的小板凳坐下，前麵是窄小的桌子，大長腿根本無法伸展，看著有些憋屈。
男人絲毫不在意這些，伸手從她前麵的袋子裡抽走一張卡紙開始對折，動作熟練乾脆。
阮意綿托腮，視線被吸引。
“伸手。”
一隻精致的小千紙鶴落在阮意綿掌心。
“給我的？”
顧淮屹嗯了聲，“小朋友手裡都有，怎麼能少了你的。”
阮意綿捏著千紙鶴細細打量了一圈，突然想到上次專業手工課她們寢室半夜折紙折到崩潰的那次，她就分到了千紙鶴，一邊哭一邊折，最後還是隔壁寢室聽到聲音過來幫的忙。
“沒想到你手竟然這麼巧！”阮意綿驚歎。
“就會這一個。”
阮意綿不信，“你這麼熟練一看就是老手。”
“沒騙你，這是之前為了哄家裡小孩兒不哭特意學的，折的次數多了也就熟練了。”
“哇，那她一定很幸福，你這麼寵她。”
“要是真這麼想就好了，那個小沒良心的。”顧淮屹揚眉，淡淡看了她一眼，“估計早把我忘了。”
風輕輕吹過，桌上的千紙鶴動了動，阮意綿伸手把它小心翼翼放進隨身挎包裡。
中午午飯是在孤兒院吃的，把小朋友上課的桌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大桌子，十多個孩子圍在一圈看著桌上幾個冒熱氣的銅鍋滿眼好奇。
食材是院長和邵東出去買的，老師們在廚房收拾菜品，顧淮屹和她負責拚桌子，但實際上顧淮屹根本沒讓她動，一個人就搞定了。
吃飯時，邵東在一旁講他這段時間參加的公益，阮意綿認真聽著，低頭看他手機裡拍攝的他去過所有地方的照片。
顧淮屹從廚房端菜出來直奔阮意綿身邊，拽椅子的時候不小心磕到阮意綿的椅子。
空間本就狹窄，一群人圍在一起吃飯彼此基本上都是挨著坐。
阮意綿也沒在意，轉身看了看回頭帶著椅子朝邵東那邊移了移給他讓出些空間。
看著小姑娘的舉動，顧淮屹有些不爽。
邵東抬頭，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顧淮屹的目光很冷。
阮意綿喊了聲學長，邵東低頭，兩人距離很近。
銅鍋水開了，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綿綿。”顧淮屹喊她。
“啊？”阮意綿轉身，椅子在水泥地劃過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因為慣性她不由得朝顧淮屹撲去，額頭磕到了他的下巴，有些疼。
阮意綿直起身揉了揉吃痛的額頭目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