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章魚小丸子的盒子已經空了,圓柱簽子在指腹滾了幾個圈,顧淮屹勾唇,有些上癮。
不知道是不是加冰的檸檬水喝多了的原因,阮意綿隱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跟顧淮屹說了一聲帶著手機下車。
顧淮屹把車內的垃圾收拾了一下,降下車窗,下車扔垃圾。
回來就看見嚴斌倚在車門上皮笑肉不笑。
“吃完了?吃得開心嗎?”
“我認識你十多年,彆說在車上吃東西了,那大冬天我拎著煎餅果子不吃你都嫌有味不讓我上車,結果你現在帶著人家姑娘又吃又喝。”
嚴斌笑罵:“行啊,為姑娘插兄弟兩刀是吧,狗東西。”
“你這麼閒?”顧淮屹抽出濕巾擦手,不理會嚴斌的話。
“怎麼就你能清閒,我不能?”
嚴斌這一上午純純是悶壞了,他的位置正對顧淮屹的車,車內乾什麼他看得一清二楚,想到那次零下二十多度他蹲在路邊啃煎餅果子的畫麵就咬牙切齒,趁著午休就過來懟顧淮屹幾句。
但人家根本不理他,他懟了兩句解氣後轉身就走,顧淮屹視線落在車玻璃上,搖上車窗鎖車朝阮意綿的方向過去。
阮意綿正焦急地給焦真真發微信。
“我來了。”焦真真微.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把衛生巾遞給她。
阮意綿整理好後苦著一張臉洗手,她就不應該貪涼喝那麼多加冰的檸檬水,明明手機提醒過她臨近生理期,要注意飲食。
“要不一會兒你彆上了,我跟他們說一聲兒就行了……”
“不要。”阮意綿甩甩手,打斷焦真真的話。
“可是……”
“可是啥?”阮意綿擦乾手上的水珠,散開頭發重新紮了個馬尾辮,“我練習了這麼久,不讓我上台怎麼能行。”
“你每次生理期不都……”焦真真猶豫,“算了吧,這也不是什麼大型表現,也沒有獎狀獎牌的東西,跟你身體比起來不值一提。”
“放心吧小真真,我心裡有數。”阮意綿抱住焦真真胳膊撒嬌,“我隻有冬天會疼的,而且阮女士帶去中醫拿了中藥喝,夏天已經不疼了,而且那幾個動作也不算劇烈,對於一個表演者不讓上舞台真的很痛苦的!”
焦真真受不了她的撒嬌,但看她有些白的臉還是猶豫。
“彆了吧,上次我看你疼那樣嚇得魂都飛了。”焦真真搖搖頭,更堅定了想法,“不行,你小命兒要緊。”
“真真真真真真!好真真,你最好了。”阮意綿跟著她往外走,使勁晃她的胳膊,“我可以的。”
“不行!”
阮意綿也有些犟,“反正我一會兒要去,你知道的,不去我不甘心。”
焦真真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傳頭像看到了救星,“顧教官!你快勸勸她,她身體不舒服還非得要去蹦躂,倔得跟頭驢一樣。”
顧淮屹看小姑娘突然蒼白的臉皺眉。
“誰勸也不行!”阮意綿咬唇,很固執,掩下眼底那抹失落和不甘。
如果不是那次雨夜,她才不會這樣。
“不舒服就歇著,不然讓你媽媽知道了該擔心了。”
焦真真恍然大悟,應和,“對唄!阿姨現在出差,這要是一擔心工作扔了怎麼辦?”
阮意綿低頭,媽媽永遠是她的軟肋。
“可是……”
顧淮屹盯著她,察覺到她的動容,“你要是擔心舞台不完整,我去替你。”
“對對付。”焦真真正小雞啄米似點頭,突然愣住,看著顧淮屹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議,“啥?”
*
兩人好說歹說,一唱一和又帶上阮女士勸說,終於讓阮意綿鬆口。
顧淮屹返回車內拿玩偶服,焦真真挽著阮意綿往場地走幾次欲言又止。
阮意綿歎了口氣,“想說就說吧,我也很驚訝,但那個玩偶服他是能穿的,舞蹈視頻我中午看了好多遍,他也跟著看了,應該沒問題。”
“不是。”焦真真皺眉,“我現在隻要一想到顧教官那張嚴肅臉跳那麼歡快的曲子,就很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