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霍江沒想過她會這樣回自己,怔了一怔。什麼也沒說,隻是似有些渴望渴求地看著她的眼睛。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屋內,床榻,桌椅,都飄蓋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呈現出寧靜的美感。清風微拂過,帶著一股雲雨的氣息。
薑風璂這才仔細看了看嬴霍江的麵龐。她麵容清麗似水,皎潔如月,輪廓走向極好。和自己一樣,非是顧盼生姿,看著便惹人憐愛的柳葉眉,而是眉形明顯地上揚,比自己的更多了英姿颯爽之韻味;眉下是一雙有神的雙目,和自己的形似,眼尾輕微上挑但倒沒有嫵媚之風,相反,看著也是堅韌有力,目若朗星。她的眼睛,裡麵似有浩瀚星河,又仿佛看透了一切世俗塵欲,但是更多的是熱切,赤誠,溫暖和堅定;鼻若瓊瑤,自然地高挺起來;下麵是一雙覆舟唇,唇瓣緊閉的時候,嘴角微微向下,看起來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清冷,孤傲。
月光落在嬴霍江臉上,明明這是個清冷的麵容,薑風璂卻覺得,溫柔極了。
兩人便在這屋內對視良久,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嬴霍江先避開了她目光,轉頭看向了窗外的遠景,假裝輕咳了一聲,又似是吞了吞口水。
“那之後呢?”薑風璂這才意識到,應是剛剛有些尷尬,被自己這麼一看,所以避開了,趕忙接上了方才的話。
“之後?”嬴霍江稍稍頓了頓,語氣看似隨意道:”後來時間長了,大概是忘了我吧,所以見到我也認不出了。”話間,很是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半杯茶水喝了喝,不時看了看窗外,似是有意回避自己的目光。
“怎麼會,除非失憶,以你們的了解,這種忘了,認不出的概率,幾乎沒有的。”薑風璂道,心想剛剛她說,那人推開了她。
嬴霍江放下茶杯,看著她道:“會的,沒有失憶,她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薑風璂沒有反駁,也不知該怎麼說,隻是想,剛剛自己覺得她委屈是真的沒錯,不然嬴霍江不會用這樣的理由為那人開脫解釋。
“昨天放孔明燈的時候,聽你說那人如今在城內,你尋了她那麼久,現在見到過她了,卻又說不必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覺得,你尋她的路上必然不易。”薑風璂頓了頓。
“她還是走丟了......”。嬴霍江看著她道。
薑風璂下意識道:“嗯”。似是回應她。但是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見她沒有多說,理解起來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薑風璂自知或許不應該問的太細,於是便轉了問的方向:“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嗯......”嬴霍江想了想,“尋了許久,我也有些累了。”接著打趣道。“你既是去雲遊,我也正好散散心,被執念困得太久了,是時候讓自己解脫了。”她舒了口氣道。“不知,方不方便帶上我一起?”嬴霍江看著她道。
“我當然方便。”薑風璂道。“隻是,時間久了,你可能耐不住我的脾氣,我脾氣也沒有很好的,怕你見笑。”她輕輕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關係的,我脾氣好,你做你自己就行。”嬴霍江看著她道,臉上也是明顯的愉悅。
見她這麼說,薑風璂回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兩人的眼神再一次牽連在月光下,繾綣極了。
“話說,那位很會裝的公子,同你很熟嗎?”嬴霍江轉了話題,問道。
“噗嗤——”,聽她這麼說,薑風璂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接道:“哈哈,我也這麼覺得。不熟,就是碰巧認識了,纏人纏的緊,他就是看我新奇點兒,所以一直跟著我。”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他人不錯,是值得交的朋友。”話落,薑風璂慢慢坐了起來。
許是怕睡得頭發太亂,理了理頭發,動作順滑連貫,顯得有些可愛。
“是嗎?那你們怎麼認識的,方便說說麼?”嬴霍江一臉感興趣問道。
“方便。沒什麼特彆的,有次我在城中一個人走著,那時心情不大好周圍沒什麼人,他便過來搭話。後麵與他認識,也幫了我幾次忙,不過再後來,他好像就是暴露本性了,看著好像儀表堂堂,實際上也會去煙花柳巷走一番,而且去的也頻繁,很多次也總會惹出事,久而久之,我便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後來我自己大概想了想,他那時找我,許是見我不似那麼主動,所以覺得新奇,想換換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