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哪怕這個朝代的人不若古時那般在男女婚姻締結一事上,對婚姻雙方的門第出身要求那般嚴苛,可也並非全然不在意門戶之彆。
至少,沈少爺的這樁婚事,便遭到沈家上下的一致反對。
隻是那沈少爺是個一根筋,認定了非裴慕之不可,對那小戲子情根深種,甚至不惜向家人以死相逼,迫使沈家老爺子不得不同意這樁婚事。
他並未在夢中抗拒那位沈少的記憶,畢竟那位跟他一模一樣的沈少記憶裡的那個世界,他瞧著還挺有意思。
隻是既然是夢境,就該有醒來的時候,為何?為何他還在,莫不是他現在還未真正蘇醒?
沈長思的手抬不起來,沒有其他的途徑以證明現在自己究竟是否依然處於夢境當中,他隻能用力地閉上眼,又再次使勁地睜開——
素白的牆麵,素白的簾子,素白的床,沒有任何的變化。
沈如筠見沈長思眼眨得這麼用力,以為孫子著急了,老爺子放輕語調,安慰沈長思道:“沒事的,沒事的。等你身體稍微恢複點力氣,就能有力氣說話了,彆著急,啊。”
沈長思根本無心聽這個陌生老頭說了什麼,他再一次閉上眼。睜開,還是原先的景象。
沈長思掩去心中的驚濤駭浪,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
護士從同事那裡借了消毒過後的一包濕巾,回到監護室。
見到病床上已經醒來的沈長思,腳步輕快地走至病床前,開心又溫柔地問道:“沈少,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啊?能說得了話麼?”
沈如筠替孫子回答道:“還不能。不過長思剛剛朝我眨眼了,告訴他現在暫時還說不了話。”
護士高興地道:“那說明現在沈少今天回複得很好呢。他現在對外界是有感知的,意識也是清醒的,就是可能身體還不太有力氣,暫時說不了話。”
沈如筠笑著點點頭,“是這樣,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讓他彆著急著說話,現在好好養身體才最重要。”
“您說得對!”
護士笑著,彎下腰打算替沈長思擦拭手心。
長思從清醒後,除了那極冷的一瞥,再未瞧過他,這讓裴慕之心底前所未有的不安。他聽護士提過,長思這段時間總是昏昏沉沉,偶爾也有醒來的時候。是因為長思幾次醒來,跟他過來探望的時間都錯開了,長思沒有看見他,所以不高興了嗎?
裴慕之於是對護士道:“我來吧。”
裴慕之伸出手,示意護士把手中的濕巾給他。
裴慕之長相溫潤俊美,難得的是,身為當紅影帝,一直以來對待醫護人員總是客客氣氣,一點明星架子也沒有。年輕的護士也是裴慕之的顏粉,她微紅著臉,將濕巾遞給對方。
“謝謝。”
裴慕之溫聲向護士道了謝。
“不客氣。”
護士紅著臉,往邊上站了站,給沈長思騰出位置。
沈如筠見裴慕之總算知道主動照顧人了,勉強壓下對他的不滿,起身給裴慕之讓了位置,好方便裴慕之給孫子擦手。
裴慕之在床畔坐了下來。
…
裴慕之……
沈長思的腦海才浮現這三個字,胸口便一陣陣發悶。
沈長思在心底“嘖”了一聲,心說,那沈少真不爭氣。不過就是個逢場作戲的戲子,戲子無情,這位出身商賈的沈家大少爺倒是當了真。
不過一個小戲子,竟不惜對家人以死相逼。
沈長思的目光冷冷地睨著在床畔的裴慕之,呼吸罩內,他舔了舔略微乾澀的唇瓣。
嗬。
情根深種麼?
他隻想手起刀落,弑個夫。
裴慕之去握沈長思的手。
“不……”
因為剛剛蘇醒,沈長思喉嚨很乾,發聲時也有一點困難。
沈長思嘗試著出聲,在發現自己能夠順利出聲後,沈長思這才將方才要說的話補充完整。
他視線冷冷地落在裴慕之的臉上,眼神嫌棄,一個字一個字地發音,“不許碰朕!”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長思:“阿元你竟然將手從朕的手裡掙開了。可恨!!”
餘醫生:“臣的錯。”
餘醫生握住長思的手,“罰屬下牽聖上的手一輩子,往後再也不鬆開。可好 ?”
長思氣哼哼,卻是沒將手給掙開。
—
注:長思稱裴慕之是戲子,木有職業歧視的意思嗷,勞動最光榮。三百六行,行行出狀元。
因為長思剛穿過來,他就難免有點封建殘餘思想。而且他主要是對裴慕之不爽。
餘醫生以後會對他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教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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