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思坐起身,第一時間朝沙發望去。
沙發上,餘彆恨已經不在了,沙發上被也都不見了,應該是已經被折起收好。沙發收拾得齊整潔淨,仿佛根本有人躺過一般。
倘若不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昨天阿元就是在沙發躺下,他倒真以為阿元昨晚上並有睡在此間辦公室了。
沈長思剛要收回視線,瞧見了茶幾上多了一個臉盆。
是為他備?
沈長思從躺椅上起身,他低頭剛要穿上地上鞋,瞧見鞋邊上擺了一雙棉拖鞋,瞧成色,似是全新。
沈長思便將腳伸進拖鞋裡,他底閃過一絲詫異,尺寸竟是剛剛好。
將身上被捧至躺椅上,沈長思走到茶幾前。走到茶幾前,沈長思才發現,茶幾上不僅多了一個臉盆,臉盆邊上,還多了一個紙袋。
臉盆裡有漱口杯、毛巾等洗漱用品,毛巾上吊牌都還在,可見一應用品,皆是全新,確乎是為他備錯了。
這紙袋裡,裝了什麼?
沈長思拿起紙袋瞧了瞧,裡頭是一份雞蛋雞肉三明治,紙袋裡,還裝有一瓶牛奶。
沈長思唇角勾起滿意弧度,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阿元做事都這般妥帖。
沈長思剛要將紙袋給放回去,在茶幾上,瞧見了一張便簽字條。沈長思拿起字條——
“問過icu事,沈老爺尚未蘇醒,聲明體征平穩,不用太擔心。有家屬留在醫院照看,可以不用著急著過去。洗漱用品都是新買,辦公室裡有洗手間,色那扇門就是。辦公室有微波爐,如果涼了,可以放進去熱一下。如果不喜歡吃三明治,醫院樓下有早餐店。”
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沈長思手裡頭拿著字條,伸了個攔腰。因著在躺椅上睡了一晚,他這一舒展身,腰身便酸疼厲害。沈長思勉強活動了下筋骨。
身不大舒服,可他心情甚是舒爽。沈老爺生命體征平穩便好。
沈長思一隻手扶在腰間,看了看手上字條,阿元截然不字體,阿元字體很是遒勁有力,餘醫生字體,則是偏斯文清雋。
這人,昨日夜裡將近淩晨三點才躺下,還要趕在上班前,替他下樓買了洗漱用品,還給他備了早餐,間才睡了幾個時辰?
沈長思是什麼都能吃。
他做太時,母後便不許他挑食,因此他是什麼都能吃。也虧得母後對他要求甚為嚴苛,乃至在被俘前去金涼途,即便是餐風露宿,他亦仍然苟活了下來。
沈長思盯著這字條看了幾回,將字條給放進自己褲口袋裡,端著餘彆恨給他買臉盆,去了洗手間。
洗過漱,沈長思用毛巾洗了把臉。他在毛巾架上瞧見餘彆恨用過毛巾掛在那兒,便也將他毛巾給一起掛在了邊上。
沈老爺定然那麼快院,日後若是需要他留在這兒照顧,往返沈家公館醫院之間太過麻煩,還不若在阿元這休息幾晚來得方便。
不僅僅是毛巾跟餘彆恨毛巾掛在了一起,沈長思將自己漱口杯也擺在了餘彆恨漱口杯邊上。
他擺放得位置這般顯,阿元總該明他意思,曉他日後定是要常來,不會輕易將他洗漱用品給放到彆處。就算是阿元放到彆處,他也有是辦法,能讓阿元再放回去。
…
了洗手間,沈長思拿了裝有早餐紙袋,在沙發上坐下。既然沈老爺尚未醒來,他也便不必急著過去。
沈長思咬了口三明治,外頭吐司有些涼了,可裡頭蛋還有些餘溫,袋裡牛奶也是,不燙了,倒也尚溫。
沈長思曬著太陽,坐在沙發上吃完了吐司跟牛奶。
他昨天晚上睡得太遲,早上醒得早,吃過早餐,便有些睡意。
沈長思打了個嗬欠,他去躺椅上,拿了被,在沙發上躺下。起初,隻是想要曬一曬太陽,憩片刻即可,曬在身上日頭太舒服了,沈長思不不覺便熟睡過去。
午,餘彆恨忙完,他回到辦公室,有在躺椅上見到沈長思,也有見到他睡過那床被。
餘彆恨走到躺椅邊上,他手撫過躺椅上把手,餘光倏地瞧見沙發上那一堆隆起。餘彆恨轉過頭,看見了睡在沙發上沈長思。
餘彆恨底閃過一絲意外,竟然還有離開麼?
餘彆恨走到沙發前,他腳不心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去醫院超市買那雙棉拖鞋。餘彆恨柔軟。
沈長思側躺著,麵朝著茶幾方向。他唇角,沾著吐司屑。餘彆恨轉過頭去看茶幾,發現茶幾上他買裝有早餐紙袋不見了,想來應該是都吃完了。
餘彆恨唇角維揚,他彎下腰,指尖輕柔地揩去沈長思唇角吐司屑。
在他剛要收回手時,隻見方才還閉熟睡人,睜開了睛。
烏色眸朝他看了過來,聲音清冷,語氣含著不悅地質問,“餘醫生,你剛剛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