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明明是他要主動給爺爺喂水,現在搞得像他在給他哥打下手一。
不過沈長樂自己也的確沒有把握,應該給剛做過手術的老人喂多水合適,裡頭再不爽,此時也隻把杯子給暫時放在一邊。
沈長思彎著腰,拿了張紙巾給沈老爺子將唇角的水漬擦乾淨,用哄小孩兒的語氣笑著問道:“爺爺,現在舒服點了沒有?”
謝雲微看見了沈長思抽紙巾的動作,可她沒料到,長子是為了給老爺子擦嘴。
謝雲微有不滿,明明長樂伺候得的,這個長思,未免也太不懂人情故了一點。
沈如筠抬手,費勁地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眼底有著一絲疼。
沈長思回握住老爺子的手,附耳在老爺子耳畔說了句,“我沒受委屈,您擔。”
沈長思越是這麼說,老爺子自是越疼。
沈長樂放下杯子,轉頭,瞧見的就是爺孫兩人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麵,嘴唇緊緊地抿起。種他隻是在給大哥打下手的不爽感更加強烈了一點。
…
老爺子醒了且病情穩定,病房裡不缺照顧的人,還有看護24小時輪流值班。
沈長思就想先回去,他跟老爺子告了一聲,老爺子不放,用力地握住他的手,還不能開口說話,隻能發出語意不詳的單音。
從老爺子醒來道現在,基本就是這種狀態,隻能發出簡單的音節,沒有辦開口說話。
因為之前曹亞軍說過,老爺子剛醒,暫時還沒辦說話,還需要再觀察觀察,能道這場手術到底有沒有其他的遺症。
沈長思對所謂的手術遺症不大了解,他隻是見一天前還能跟他說笑的老爺子,現在隻能發出啊啊的含糊不清的字,裡頭不為何,總歸有不安。
他在老爺子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您放,我給陸隊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我。”
沈如筠握住沈長思的手稍稍鬆了鬆。
天快要亮時,沈長思給保鏢陸遠涉打了個電話。
陸遠涉、陳邦跟楊翔人六點多抵達醫院。
六點多的醫院,住院部安靜,窗的天色微露曦光。
經過護士台,沈長思聞見早餐的香氣,是值班護士在吃早餐。
沈長思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發現快七點了。
這個點,阿元是不是差不多上班了?
…
“餘主任早安。”
“早安,餘主任。”
“早上,餘主任。”
七點還沒到,餘恨走進醫院大樓,早班的醫生跟護士見到他,分跟他打招呼。
餘恨也都一一跟大家點頭回應。
“餘主任,早上啊。”
同其他微帶著恭敬的打招呼聲不同,這一聲走早上的尾調托得微長了一點,以至聲音聽上去有麼幾分漫不經的慵懶。
聽出是長思的聲音,餘恨腳步一頓,他抬起頭,看向前麵。
幾步之,沈長思站在早晨的陽光裡,雙手懷揣在羽絨服的袖子裡,朝這邊緩步走來,唇角彎著笑,“餘主任,可有時間,一起吃頓早餐?”
餘恨見到沈長思雙手懷揣在袖子裡的畫麵,眼底閃過幾分笑意。看來,不管這位帝王有多適應現代生活,總歸還是有習慣一時沒能改過來,比如因為穿慣了寬大的古裝,在感到冷時,習慣性地抄手在衣袖裡,而不是雙手插在口袋裡取暖。
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距離上班還有點時間,也就答應了沈長思一起吃早餐的提議。
餘恨還要趕著上班,因此兩人也沒去太遠的地,去的是醫院對麵的早餐店。
早餐店幾乎座無虛席,沈長思過去時,恰有一桌空了下來。
陸遠涉跟楊翔以及陳邦人是吃過了的,因此人並沒有跟來,而是等在醫院。
此時隻有沈長思跟餘恨兩個人。
兩個人點了一籠小籠包,一碗蒸餃,兩個蔥蛋餅,還有兩碗豆漿。
冒著熱氣的蒸籠,顧客進來時,扯著嗓子點餐的聲音,車子開過的喇叭聲,這都是沈長思在深宮,或者是在沈家體會不到的人間煙火。
沈長思是喜靜的人,這會兒聽著吵嚷的人聲,竟然也不覺得煩。
小籠包醮醋,沈長思一個人就吃了一籠。唔,這個朝代的美食,著實叫人胃口大開。
沈長思進食的動作斯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優雅,但是進食的速度,隻能用風卷殘雲來形容。
餘恨看著沈長思吃空的小籠包,以及消滅了大半的蒸餃,出聲問道:“還要再點一籠麼?”
沈長思喝了口豆漿,“餘醫生沒有吃飽麼?”
吃了一個蒸餃,手裡頭還剩下半個蔥蛋餅的餘恨,“……嗯。”
沈長思十分爽利地道:“就再來一籠了。”
餘恨於是又叫了一籠小籠包。
沈長思最喜歡吃小籠包跟蒸餃,特是醮蒜醋吃時,風味尤佳。
沈長思在醮著醋,眼看又要消滅半籠的小籠包,隻見有一個貌微胖的年輕人走上前,“您,您……我們是做吃播的公眾號。邊是我同事,請問,您有興趣當我們下一期的嘉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