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吻痕陪你到老,照顧你到老。(2 / 2)

可也是在那場被載入史書的戰役當,阿元深受重傷。

為沒能及時救治,加之為了能迎他大恒,阿元在班師朝途車馬勞頓,乃至為阿元日後的身子健康埋下禍患。

長期征戰,身上多處陳年舊傷,阿元的身體在到大恒時已是極壞,長期靠藥物勉力維持,方能操持軍紀。

即便此,沈長儉依然沒能容他。

哪怕他到大恒,阿元未避嫌,再未曾單獨見過他,亦未曾在私下聯係過他,他亦沒有再重登帝位的意圖,沈長儉仍是派人在阿元長期服用的藥物裡作了手腳。

倘若不是沈長儉不義在先,他又怎麼能夠聯係上阿元的舊部,最終策反了羽林軍,沈長儉亦被他鳩殺在寢宮。

他鳩殺了沈長儉,又下令不許以帝王的規格入殮沈長儉的屍身,更不許他的棺槨入皇陵又何?

阿元已是不能複生。

那些帶刀光血影的肮臟舊,今想來,反倒像是場舊夢,今的歲月安穩竟像是才是他真正的人生。

“長,長?”

沈長過神,落入雙關切的眼睛。

“你的眼睛有點紅?好嗎?”

他的眼睛,紅了嗎?

沈長搖搖頭,他勾了勾唇,“沒什麼。”

片刻,指餘彆恨胸口的這胎記,呼吸有些亂地問道:“你這胎記,是自出生起,便有的麼?”

餘彆恨順長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的疤痕上,“嗯。是不是很像是道箭傷?爸媽曾經開玩笑說,也許我上輩子曾經是……”

沈長替他把話補充完整,語氣篤定地道:“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儘管早確定,彆恨定是阿元,在看見胎記的這刻,沈長更加體會到了宿命的意味。

沒想到,他同阿元,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即便阿元不記得他,沒有認出他。

沒關係。

要他們兩人沒有離散便好。

餘彆恨剛才沒有把那句話說完,是為他知道晏扶風在長目的地位,他不確定,在聽見將軍這樣的詞彙時,長會不會作過多的聯想。

沒想到,長會主動提及,而且他目前觀察而言,長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波動。

餘彆恨彎腰,在他自己的旅行包裡找了件體恤穿上,笑了笑,跟長說起他跟他爺爺的樁舊。

“我爺爺是篤信的佛教徒,他也相信這世萬都有果、輪。他曾經告訴我,將軍是殺戮很重的身份,所以這輩子讓我投生在了醫學世家。殺人的手,變成了救死扶傷的手。有這樣,這輩子或許才能修圓滿。”

“派胡言!你殺人是為了救大恒的百姓於水火——”

沈長穩了穩呼吸,“我的意是,便是你上輩子是大將軍,你手上沾血,那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子民不被他族□□。何況,倘若你是有罪孽的,那皇帝更該死。果沒有皇帝的命令,將軍們又何須上場殺敵?將軍不過是把利刃,皇帝才是持劍之人。有罪的是皇帝,是每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家之人,你不過是把忠君的劍,何罪之有?果真有報應,應當衝皇家,衝皇帝去,同你有何乾係?”

將軍不過是把利刃,皇帝才是持劍之人……

有幾皇帝會是這樣認為的呢?

邊境失守,首先問罪的便是將軍。國泰民安,遭到忌憚乃至清洗的,依然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果曆史能夠再給長點時,也許,大恒的國運不至往後傳了幾皇帝,早早地淹沒於曆史當。

餘彆恨知道,長肯定是想起他過往的那些了,底歎了口氣,怪自己失言。

國仇家恨,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太過沉重的話題,尤是對於身為帝王的長而言。

餘彆恨假裝沒有察覺長稍稍有些過於激動的情緒,他開玩笑道:“你說得好像我上輩子定是忠耿耿的大將軍。也許,我是造反的將軍呢?”

沈長倒沒像是彆的皇帝,聽見造反兩字變了臉色。

“那你坐上那把龍椅,自己稱帝,有何不可?反正這天下沒有永垂不朽的基業,哪開祖皇帝天生下來便是皇帝?不都是造反,或者是起義奪得的天下麼?所謂皇帝輪流做,年到我家。你要是當了皇帝,那我要當閒散王爺。什麼批閱奏折,禦駕親征……統統都是你的。我需要當享清福的王爺好。”

長從前是生下來,便是太子,後來又被他的父皇給推上帝位擋槍,從來都由不得他選。

現在不樣了,他已是自由身,自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想。

餘彆恨假裝在認真考,許久,他出聲問道:“皇帝能跟王爺結婚嗎?”

沈長鄙夷地睨了他眼,“……你能不能有點誌向?”

再則,堂堂國之君,想跟王爺成婚,成何體統?

餘彆恨從後麵,抱住沈長,他將人圈在懷裡,雙手覆在他的雙手上,“我最大的誌向,是以後好好工作,身體健康,陪你到老,照顧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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