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崔恒依偎在她身側,癡纏呢喃。
“嗯。”薑蓉攬住他的腰,溫柔應和。若她沒猜錯,等會就要發作了。
每次都是這樣,不裝醉就不能與她好好談心嗎,死要麵子活受罪。
“你今日心情可是不好?”崔恒睜開狹長的鳳眼,目光晦澀不明,旁敲側擊。
“怎會?”薑蓉輕笑,她現在吃穿不愁,不再需辛苦勞作,夫君聽話,兒子懂事,日子不知多好過。
“哦?”崔恒張開朦朧的雙眼,那雙清亮的眸子,此刻卻因酒意染上一層朦朧的霧氣。
對上他的視線,薑蓉隻覺置身煙雨迷蒙之中的水墨江南,渾身均被濕漉漉的煙霧纏繞。
崔恒雙手攀上薑蓉脖頸,修長的指節輕輕在她肌膚上遊走,他傾身低語:“可你今日看了他三次,高勘發現後,神色怔愣許久。”
他的呼吸熾熱,吐的話語卻憑空冒出一股酸意,薑蓉聽著都快笑出聲來。
“我今日隻看了他三眼,可昨日,今日,明日,我的眼中都隻有你呀。”
崔恒動作僵住,但語氣依舊不依不饒:“你果真看了他三眼。”他拉住薑蓉,薄唇如蜻蜓點水般從她額間滑至脖頸。
她突然明白他今日是何居心了,薑蓉輕笑一聲,將他推開,指尖輕輕點觸喉結。
“想?”
崔恒並未回應,隻是動作愈發癡纏。
聽著院中傳來的清脆鳥啼,薑蓉玩心大起,她隨手解開腰封,輕輕拉低一側的褙子。
大片潔白的肌膚猝不及防湧入崔恒眼簾,崔恒嚇得眼睛一閉,但剛剛的驚鴻一瞥,腦中卻記得十分清晰。
眼前的夫人,豐肌秀骨,靡顏膩理,一張玉顏也沾染上淡淡的粉紅,清麗又美豔。
她現在正是女子風華正茂的好年紀,褪去了少女的稚嫩與青澀,又兼有婦人成熟的風情。她肌膚透潤,身姿妖嬈,五官愈發穠豔深邃,就像夏日枝頭將將成熟的蜜桃,芳香四溢,清甜多汁,渾身散發著誘人的風韻。
那一雙嫵媚的大眼,瀲灩含情,此刻更是欲說還羞。
崔恒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現在還是白日,他忙不迭拉開兩人距離,可夫人卻如同攀枝的枝蔓一般,一雙玉臂將他緊緊環繞。
“怎麼?晚上成,現在就不成,嗯?”
看著崔恒撇開的動作與不自在的小動作,薑蓉壓低聲音故意調侃。
死相,這下看你還如何裝正經。她承認,自己也同那些狗男人一樣有些愛將良家拉入泥潭,愛勸妓子從良的小癖好。
看著崔恒一本正經的表情破裂,薑蓉得意地勾住他下巴。
崔恒暗自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推開薑蓉。
薑蓉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它移了個位置。
崔恒腦中緊繃多時的弦驟然崩斷,他仰頭閉眼,終是選擇遵從本心。
最開始,他隻是,隻是想著要如何才能將她勸退才好。但果真如此嗎?崔恒捫心自問,不是,他心中藏著一絲隱秘的期待。
是她釋放了他心中的惡,還是他本身就希冀如此?
自兩人敞開心扉後,在此事上一向如魚得水,十分和諧。
但今日這人,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薑蓉吃痛蹙眉,卻被他捂住嘴唇。
她睜眼仔細打量他的眉眼,看著他雙目緊閉,神色迷離,如玉的麵龐上浸出滴滴滾燙的汗珠。
她恍惚覺得,這才像真實的他。有缺陷,有瑕疵。
白日裡的他,正直,善良,忠義,負責,溫和,守禮。可是,人,真的有這樣十全十美嗎?看著被自己引誘犯錯的崔恒,薑蓉隻覺自己像那半夜敲門勾引苦讀書生玩物喪誌的山野精怪。
答案顯而易見,蒼蠅不叮無縫蛋,崔恒他啊,就是太愛端著。
之前兩人拮據時不談,等條件好些後,他平日裡出門也衣冠整潔,束帶躡履。彆以為她不知,他出門前還會趁她不注意,照一照她房中的鏡子來理正衣冠。
“哧!”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哎哎哎,你彆。”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兩人靠在一起議起朝中之事來。
聽薑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