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多想,身側的夫人便一聲不吭地扯過被子,將自己遮住,剛從失而複得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崔恒自是沒有不從。
隻是那樣,他自己便要赤著上半身了。
“好呀!好一對奸夫□□,這時候了還敢在我們麵前眉目傳情。”許多圍觀之人見兩人毫無懼意,不為所動,心中大為光火,快步上前便要去掀兩人被子。
崔恒豈能如她們的意,他冷著臉大力推開他們,轉身將被子給薑蓉納好,自己則扯下床簾搭在身上遮羞。
看崔恒容貌俊逸,舉止優雅,麵對多人詰難仍麵不改色,處變不驚。許多人一時之間難以猜他身份,怕真是哪位他們得罪不起的貴人,便也默默止言靜待他的動作。
“我與這位娘子平生素不相識,爾等若再信口開河胡亂汙蔑於我,我自會讓人去官府查明事實真相。”
嘩!許多躲在後麵看熱鬨的百姓看他一張口便是官府,想來來頭不小,心中更是慶幸沒隨著剛剛那幾個婆子瞎鬨。
“我醒來時後腦負傷,分明是被人打暈扔在這裡,而這位娘子則是一直昏睡,與我沒有任何接觸。”他捂著後腦勺,沉聲解釋,目光卻在圍觀者臉上快速掃過。
“哼,誰知道呢,都被人捉奸在床了還敢在這裡狡辯,來人啊,大家夥把這對不要臉的拉出去遊街。”婆子的聲音義憤填膺,仿佛在為這世間伸張正義。
“就是,就是,簡直是不知羞恥。”幾人接話應道。
崔恒不動聲色地擋在夫人麵前,聲音也愈發清冷:“我的人等會就到,你們若要糾纏不休,那正好,等會便請與我一同去官府質證。”
“你,還有你,屆時請勿要缺席。”崔恒隨口點了兩個目露惡意的婆子。
他目光凜凜,神色坦然,談及官府時表情肅穆,不似心虛。在官場混跡多年,崔恒早已練就一身臨危不亂的本事,麵對這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市井潑婦,自是輕鬆應對。
咳咳,隻是他身上財物被人扒了個乾淨,現在便是想花錢找人也找不到。
除了那些惡意起哄之人,餘下的路人心下不禁猶疑不定,這,這,到底可以信這郎君嗎?
沉默許久的薑蓉終究吱聲:“我本好心替一迷路婆子帶路,誰知她引我到偏僻處,用迷藥將我迷暈,再醒來時,我就到了這。”
薑蓉望了眼匆匆趕到的賀任,語氣堅定:“我亦所述屬實,願與諸位前去官府質證。”
賀任看了眼麵前這亂糟糟的景象,呆愣片刻,擠進前來將身上外袍披在薑蓉身上。
崔恒看見賀任,心中瞬覺不妙,不管現在的夫人認識不認識他,他早已發誓,這輩子要好好待她。
可他怎麼忘了,這會她還未解除婚約,他是不會讓賀任有任何可乘之機的。於是他心中做下決定,遂開口道:“雖我與這位娘子並不相識,但終究因此事壞了她的名節。若娘子未曾出嫁,我願對娘子負責,聘她為正妻。”
崔恒並未注意身後兩道打量探究的目光,隻是神色肅然地同眾人承諾。
這,他說的也在理,隻是他們是來捉奸的,這兩人都這樣信誓旦旦保證自己是清白的,那他們還怎麼捉下去。
果然,有人見目的不成,立刻挑事。
“說不定就是奸夫□□為了掩人耳目而商量的說辭,怎麼,你們兩個難道還有什麼仇家,要引得彆人設這樣大一個局來冤枉你們?”
“說的是。”
“我看啊,說不定兩人就是借此機會私下幽會,乾柴烈火按捺不住寂寞,這才被咱們逮個現行,咱可彆被他們的花言巧語騙了。”
崔恒轉身看向身後沉默的兩人,隻覺賀任的存在是這樣刺眼。
“此事純屬誤會,我們自會報官處理,大家還請散去吧!”看賀任出聲,眾人方察覺不對勁,怎麼這小娘子與這後麵來的郎君才是一對。
“我的隨從與我分散這樣久,若尋不到我,不定現下已去報官,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讓我等去找寺廟借身衣衫。”
前頭的幾個大嬸見崔恒轉瞬之間言語溫和,又好聲好氣同她們商量。這樣高貴矜持的郎君,確實不大像那般急色之人。
賀任見狀,也接過話頭,兩人好不容易才將圍觀的人群勸散。
崔恒這才後知後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