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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房中傳來賀晴得意的聲音,“娘,雲娘子前天說要送我一根銀簪,今兒就給我送來了,不像那個,摳摳搜搜的......”
賀晴話音未落,賀母厲然出聲打斷她,道:“事情沒定論前你要敢走漏風聲,我不會輕饒你。”
“知道啦!”賀晴嘟嘴撒嬌。隨後不滿地辯駁道:“這不是在自個家中嗎,又沒有外人。”
聽見這句薑蓉就知道不妙,以李氏的精明妥帖,怕是要出門觀察一下才會安心。
她趕忙撤退,四處尋找可遮身的地方,但這賀家附近十分空曠,院門也隻是一些竹子籬笆,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躲。
在這種時候,最危險的地方才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薑蓉一咬牙,直接往賀家後門跑去。
果然,她才剛歇氣,就隻聽見門咯吱一響。
薑蓉提心吊膽地觀察著動靜,賀母從裡麵推開門,往外麵看了幾眼。但她並沒有立即關門,而是往四周看了一圈,這才關門進去。
真險,薑蓉躲在牆角,喘著粗氣,她拍了拍心口,可嚇死她了。剛剛最近的時候,兩人才隔了兩三米。
賀母出門後,薑蓉遲遲沒有聽見關門聲,她瞬間感覺全身血液直衝天靈蓋,自己不會要被發現了吧?
幸好她當機立斷,仔細判斷腳步聲的方向後,當下做出決定往另一邊繞行,這才沒被李氏捉個現行。
旋即,她想到這母女倆剛剛提到的雲娘子?那莫不是賀任前世的那個妾室雲氏?她們在這個時候竟然就已經認識了,看來是早就勾搭上,隻等著她薑蓉騰位置了。
說起來那雲氏也是個官家娘子,那為何最終她隻做了妾室,而不是正妻?
以賀任妻子的心眼,又如何能夠容忍她這個妾室的存在呢?
這件事情又突然牽扯進來一個人,那到底上巳節之事,是雲娘子給人做了嫁衣裳,還是賀任妻子早就悉心布局呢?
薑蓉覺得這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就是那人在她與賀任分開後,將她誘騙至僻靜處敲了悶棍,這才讓她失了意識,被人脫掉衣服扔進廂房。
隻要能抓住這個人,那她就一定能弄清楚,究竟是誰在上巳節那日對她下了黑手。
薑蓉心潮澎湃,她怎麼沒早點記起這個人。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本準備上巳節那日灌些昏睡藥給賀任,好實行她的計劃。
現在又必須遵循前世軌跡,才能找到那個幕後黑手,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了。
那她到底該如何抉擇,才能兩全呢?薑蓉腦仁一抽抽地疼。
她考慮一會,還是決定先處理好眼前的事,上巳節還有兩天,她還有時間靜心思考。
薑蓉傾身聽了一會,見屋內沒有動靜傳來。她觀察左右,收拾了身上沾的草屑,又拍了拍靠在牆上挨的灰。
方躡手躡腳地從躲的地方出來,繞了一圈路,再從容走到賀家門口喊人敲門。
待得進門,薑蓉仔仔細細觀察了那母女二人臉色。
果然,李氏臉上並無病色,隻是躺在床上作哀吟狀。而賀晴,母親重病,竟也有心思描眉點唇,在陽光的照耀下,她那張俏麗的小臉上還有明顯斑駁的粉痕,看來是水粉劣質抹不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