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男人心中的天平早已偏斜,有一年輕小郎君提議:“不如去找這附近值差的軍巡捕,他們自有法子分辨。”
薑蓉覺得這法子甚好,要是能等到官府的人來,將這婆子逮住。她再指出她行為可疑之處,等在官府留下筆錄,那一切就有跡可循了。
她不禁好奇看向那說話之人,見他一身士子們常穿的襴衫,心中暗自猜測,這莫不是哪個書院裡的秀才?
薑蓉一向尊敬讀書人,又見他提出這等好建議,便朝他頷首微笑。
“那便拜托這位郎君去找一下巡捕的官爺?”
那冒尖的小郎君見著美貌小娘子朝他粲然一笑,頓時覺得心尖顫顫,神思混沌,身子軟了半邊。
他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小娘子。見她看向自己,他心中不禁浮想聯翩,也不知這娘子家住何方,有無婚約?
也難怪那婆子想拐了她,這樣的美貌,無論賣到哪裡,那些男人都會趨之若鶩。
一想到這樣的美人被拐後的命運,他的心也不禁一陣抽痛,為她擔憂起來。
呆怔一瞬後,他連連點頭,一步三回頭地朝外麵走去。
時任知府治下,最是打壓潑皮癩子,對於拐賣一事更是嚴懲不怠。
聽著要報官,鄭氏坐不住了,要是到了官府她就完了。鄭氏陡然發力,意欲掙脫薑蓉的挾製。
誰知薑蓉一直拽得死死的手卻在這時候被她意外甩脫,人也因為慣性,直接被她甩飛。
“啊!”薑蓉一陣驚呼,身子匍匐在地。
她眼中淚光漣漣,人又瘦削,便是此刻狼狽跌倒,也彆有一番我見猶憐的風韻。惹得旁邊的郎君們俱都關心不已,一臉憤恨地看向鄭氏。
鄭氏被這人這樣看,心中大為光火,這些狗男人一個個都是瞎了眼,眼裡隻剩這狡詐狐媚的小娘皮了。
她剛剛壓根沒使多大勁,誰知道她怎麼就突然摔倒了。明明之前還力大如牛,讓她怎麼也掙不脫,這狐狸精分明是故意的。
鄭氏內心一頓臟話問候,咬牙暗恨,她不能與他們扯皮下去了,她必須立刻逃走,否則她就回不去了。
鄭氏剛跑出沒兩步,就便被一郎君從後飛身攔住。
原來是有人見到鄭氏眼珠咕嚕轉,就知她不老實,不定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早就盯著她呢。
那郎君質問道:“既然你沒做壞事,為何要心虛逃跑,莫不是,這位小娘子說得是真的吧?”
鄭氏脖子一梗,硬著頭皮說道:“自然不是,我急著找我兒子要回家,哪來的閒工夫去拐她,更何況我就一個老婆子,怎麼鬥得過她這樣的年輕人,你們真的冤枉我了。”
說完,她拍著大腿,哭天喊地,連連哀嚎起來。
見她一幅潑婦作態,哭得這樣淒切,倒真像受了幾分委屈。有人也覺得有道理,但他們也搞不清薑蓉有什麼動機來冤枉她。
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薑蓉心知不能讓她扭轉局麵,她目光如炬,對著鄭氏淡淡說道:“好,你剛剛說你家住在離這裡幾十裡路的村子,你家兒子叫阿成,他還已經娶了媳婦。你說說你家在哪個村,村長是誰,你兒子兒媳名字是什麼。”
薑蓉看向眾人,朗聲道:“隻要你能說出來,等會官爺來核實清楚,如果我薑蓉冤枉你了,那我給你磕頭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