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信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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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薑蓉心事已決,一夜好眠。

晨起,薑蓉在鋪滿雲紋軟煙羅的柔軟床榻上醒來,又在丫鬟的伺候下用柳枝條蘸上竹鹽漱口。

她本以為就這樣結束,結果丫鬟們又給她奉上一杯蘭香清茶清新口氣。

翠雯知她以前從未接觸過,便也耐心同她解釋。

她原以為這薑娘子會有些局促,沒成想她倒不卑不亢,很是從容,倒讓她高看了一眼。

除了傷口處還隱隱作痛,需要按時換藥吃藥外,其他的薑蓉感覺都還挺好。

至於一些丫鬟明裡暗裡的抱怨和貶低,薑蓉心中並不在意,照樣該吃吃該喝喝。她現在連動都不能動,又哪來的閒工夫與她們做這些口舌之爭。

她要的不是口舌上的得利,而是實打實的利益。

她們以為她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娘子,哪知道這具年輕皮囊下的,是個曆經滄桑的中年靈魂呢。

許是前世惡人見得多了,這種口舌上的無味爭端,薑蓉早已看開。她們便是再不願意,那還不是得乖乖伺候她。

她若是因為這種小事去找盧夫人告狀,那才是腦袋被門夾了。

隻要她身份地位足夠顯赫,不需她多說什麼,隻需一個眼神,那些人不定就巴巴上前討好她。

現在她沒有,尚且需要蟄伏。

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好日子,兩輩子薑蓉還是頭回享受,她也不虧。

洗漱後,她突然心血來潮的叫來丫鬟,想要攬鏡自照。看見丫鬟遲疑的樣子,她心中一個咯噔,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臉頰。

果然,粗糙的顆粒感從指尖傳來,她輕輕按了按周圍皮膚,約莫是個兩三寸長的疤痕了。

薑蓉內心暗歎,她的命運怎得這樣坎坷,好不容易才改變前世被捉奸的命運。

現在臉卻被毀了,這張臉她還有大用,要是真毀了,那她該如何嫁去汴京,又怎麼□□?

一時間,她迷茫了起來。

“大夫怎麼說?能治好嗎?”薑蓉有些失神地問道。要是能治好那受點苦也沒關係。若是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宿命。沒有辦法,往好處想,起碼比上輩子疤痕要少。

見薑蓉陷入了沉默,小桃怕她有些想不開,忙開導她:“薑娘子您彆憂心,大夫說您這個創口不算特彆深,隻要調養得當,就可以祛疤。”

薑蓉抓住了重點詢問:“調養得當?那我該用些什麼藥物?”

“這,這…”小桃一時被問住,她隻得將自己知道的告訴這位貴客,要是她出了什麼好歹,自己也得吃些瓜落。

“要用的藥夫人都在安排人準備了,咱們夫人可是出身洛陽崔氏,京城裡的定國公,安國公那都是夫人娘家世交。您放寬心,好好等著養傷吧!”小桃一骨碌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透露了乾淨。

也是,她就是個普通的粗使婢女,能知道的東西有限。

不過,能夠有藥物可治,那起碼還有一絲希望,薑蓉捂著臉喃喃想道。

午睡過後,忽有丫鬟通傳,有她故人遞拜帖來訪。夫人不在府中,故下人向她請示是否接見。

薑蓉詫異,她在這城中並無多少相交之人,對於拜訪之人,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打開帖子一看,果真是沈郎君。

薑蓉現在並不打算見他,就她現在這幅動一下渾身就要散架的模樣,她不見得能走下床走路。況且,這是盧府,不是她家,她自己尚且是暫居,又何來那麼大的臉在這裡接待客人。

沉思片刻後,她喊來翠雯拜托她寫個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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