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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薑蓉這幅神色低落的模樣,錢多嬌寬慰她:“像他們這些臭男人哪個外麵不是彩旗飄飄,隻要不鬨到咱們跟前,也就眼不見為淨了。想得太多,容易操勞過度,變老了就不妙。咱們呀,要學會好好享受,下次,我再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罷她睜大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阿嬌,你說得在理。”薑蓉平靜道,她也不在意崔恒在外麵有無鶯鶯燕燕,反正眼不見為淨。
崔恒已經出去數日,這一天,薑蓉終於收到了這位爺的家書。
幸虧他沒有如同自己在瓦肆聽的話本主角一般寫個:“平安,勿念!”便將自己打發。要真是這樣,薑蓉得憋出內傷。
崔恒在信中規規矩矩寫明自己此次是因公出差,情況緊急,來不及與她告彆,請她諒解。最後在末尾提了一句,若一切順利,二十天左右可以回到汴京。
一封公事公辦的信,全程記述廢話,對公務隻字不提。這個薑蓉倒也理解,一封信,路上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的手,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泄露機密,無異於授人以柄。
薑蓉便也按照崔恒的風格,提筆給他寫了封回信。
自從錢多嬌帶她去了瓦肆,薑蓉就對其中各樣勾欄十分著迷,她現在每日忙完課業和中饋,便尋個時間出去玩。
最開始聽的那些話本子,她還有些興趣。後來發現除了落魄書生千金娘子就是落魄書生與狐妖精怪。
裡麵一個個為了書生愛得死去活來,爭風吃醋。聽了幾回,薑蓉就索然無味了。
她尋了個講史的勾欄,裡麵說書先生很有才華,將一些平淡的典故也能講得妙趣橫生,趣味十足。
便是複雜的國家戰事,他也能以看客的角度將各方戰術深入剖析。聽了他的講史,薑蓉再看她看的《春秋》和三傳,竟覺得有些枯燥乏味起來。
興之所至,薑蓉也拿幾個銀錁打賞,倒是在這說書先生麵前混了個眼熟。
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何那招子上會寫上人名了。有才華的人就是有這樣的人格魅力,讓人見之心生歡喜,恨不得多多讚賞才好。
這些天,薑蓉經常和錢多嬌一塊混在瓦肆。
受錢多嬌影響,薑蓉這幾天空閒時間都在街上四處查探租售的鋪麵。
情況正如錢多嬌所言,汴京城內不缺有錢人,臨街商鋪具都旌旗飄飄,賓客盈門,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外行。
彆說賣鋪子的,就是尋個招租的空鋪都難。
她也沒有這麼多時間自己尋覓,就打算去中人那邊問問情況,等了好幾天,也終於找到個相看的商鋪。
說是商鋪,但她感覺這就是一些民房拆了幾個洞搭建出來的臨街店麵。
這巷子十分狹窄,地上滿是水坑與黑色的汙漬,這要是顧客來了怕是都難以下腳吧。
但,來都來了,她還是打算再走進去看一看。
也難怪中人說這算個好位置了,這個鋪子的位置在這條街的出口,旁邊可以招攬到其他巷口出來的客人。
“這是哪條街?”
中人轉身笑道:“娘子您有所不知,咱們這是梔香巷,再往東邊走幾條街就到了咱們汴京宣德門的登聞鼓院了,從登聞鼓院走出去不遠就是國子監,許多年輕的學子和初來汴京的官員都住這一塊呢。”
他看了看地上的汙漬,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當然,這環境是差了點,但是便宜又實惠。您隻要打掃乾淨,就算不錯的了,咱們這離主街又近,客流又多,這位置一向很搶手的。我也是新得到的消息,您要是再遲點來,說不定就沒了。”
“多少銀錢?”翠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