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上前,朝兩人手中各塞一隻小金魚。
“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您太客氣了。”兩人壓低聲音小聲道:“郎君要是知道......”
薑蓉打斷他們:“郎君不會知道。”
常臨頂著身後幾道熾熱地目光,提著食盒快步進門。剛進來他就敏銳地發現,他們郎君麵前的書,久久沒有翻動一頁。
常臨知他現在並不繁忙,這才開口傳達消息:“郎君,天色已晚,夫人在外麵,說請您一起去後院用晚膳呢。”
“哦?很晚了嗎?”崔恒這才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你們換值去用膳吧,夫人那裡......”崔恒沉吟半晌,低聲道:“就說我不餓,讓她自己先吃吧。”
常臨這下也感覺更不對勁了,難道,郎君與夫人吵架了?
“郎君,身體為重,這個家,可都靠您撐著呢。”若不是自小一起長大,常臨也沒這個膽子來勸他。
“下去吧,到時候再喊你們。”崔恒揮揮手,繼續盯著眼前的書看。
見勸說無效,常臨心下擔憂,他這才想起夫人說的,若是郎君不願意去,那就把食盒給他。
“那您先用點小食與湯墊墊肚子吧!郎君。”常臨上前,將食盒放在桌上。
“這都是夫人吩咐小的給您送來的。”他一邊打開食盒一邊說道:“夫人也是關心您,怕您餓著肚子。”
說罷,他斜著眼偷瞥了一眼郎君的神情。
崔恒隨意點點頭,這時候他的心很亂。有些聽不進旁人在說什麼,連常臨關門的聲音都沒注意到。
隻略微捕捉到一兩個字,夫人,關心他?
崔恒有些想笑,關心他,她還會趁著這個宴會與沈玉明私會?
是了,他去年便看見她和沈玉明在書肆外拉拉扯扯,卻沒想,兩人竟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聽沈玉明之言,那時候她還差點跟著他走了?
崔恒想起這事便覺得胸中一口悶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崔恒難道就這麼下.賤,這麼傻,要被她肆意玩.弄於股掌之間?
沈玉明去青州的時間同他去青州的時間也差不多,聽他們說什麼茶樓。莫不是那次他和唐之堯等人聽到的那場逼婚牆角,就是這兩人吧?
一瞬間,崔恒仿若福至心靈,這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她的背影和聲音這樣熟悉;難怪,他潛意識裡總覺她不安分。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與沈玉明勾搭上了?越想,崔恒心中的鬱氣越是難平。
刹那間,他隻覺一股熱意從靈台直衝天靈蓋,霎時讓他麵紅耳赤,神思恍惚。
先是沈玉明,後麵又是高勘,現在又是自己。
不,前麵還有個賀任。
在那麼短的時間,她和這麼多人都談過婚約之事,那她和高勘在一塊時,和沈玉明斷了嗎?她和沈玉明在茶樓,兩人又做了些什麼?
崔恒突然有些不敢再往下想去。
他崔家的主婦,他孩子未來的母親,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這個時候,再好看的皮囊,在崔恒的眼中,也都無比醜陋。
那輕吐溫聲細語的秀美臉龐,比之滿嘴獠牙,張牙舞爪的鬼怪更加可怕。
讓他想起就有些反胃。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桌前,拿起調羹,食不知味地喝起了湯。
中午吃席大魚大肉,腹內的確油膩。此時喝一口清淡鮮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