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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一邊打著邊爐,一邊就著溫熱的小酒淺酌。
今日的菜薑蓉很是滿意,尤其是那道入爐羊,簡直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平常不吃羊肉,就是總覺得羊肉有一股膻臭味,聞著那味便想吐。
沒想到這樊樓的羊竟是產自草原的乳羊,肉質細嫩,絲毫沒有尋常羊肉的那股怪味。
決明兜子亦是鮮美非常,不愧是官家最愛吃的一道名菜。
按崔恒所說這應當是鮮貨,最近天冷,海邊運來的海鮮很多也能養活。等客人點菜後再現殺,是樊樓的一貫作風。隻有這樣,才好保留食物最新鮮的味道。
飲酒又茹葷,不知不覺中薑蓉也不禁貪杯多喝了幾口。
她以前從沒吃過新鮮的海貨,更從未想到自己能來都城最繁華的酒樓喝酒吃肉。
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過去,也不去想那些愛恨情仇。現在酒足飯飽,生活安定,她覺得她好似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
“你愛吃決明,以後有機會去海邊,咱們吃新鮮的海貨,吃個夠。”
“是嗎?我聽說海邊除了決明,還有嫩滑肥美的海蠣、比人拳頭還大的花螺,還有一尺長的龍蝦和海蟹。”
薑蓉兩輩子從未見過海,隻能通過那些遊記了解一二。
像柔魚之類的海貨她都隻見過曬得乾巴巴的,從不知道新鮮的長什麼樣。
崔恒發現,他夫人好似有些醉了。平常她從來沒有這麼多話,表情也從未這樣興奮。
薑蓉玉麵微酡,媚眼如絲,此刻正嬌嬌柔柔依偎在他身側。
崔恒輕抿著唇,雖臉上表情無甚大的變化,但眼中的得意都快溢了出來。
他內心可恥地覺得有些高興,畢竟被這樣的美人一臉濡慕地仰望,是個男人自信心都要膨脹。
於是他誇下海口:“等我有長假,咱們就一塊去。”
薑蓉隻當他在畫餅,但仍然笑著應了,她感覺自己有點暈乎,但意識卻清醒得很。
她明白,怕是酒勁逐漸上來了。
兩人再飲一杯,崔恒賀道:“祝夫人芳華永駐,椿齡無儘。”
“夫君越來越會誇人了。”薑蓉摸了他一把,嬌聲打趣。
崔恒卻突然凝神定視於她,薑蓉微愣,抬頭問道:“怎麼啦?”
隻見他伸手朝她發髻摸去,輕聲道:“這裡有個東西。”
“什麼?”薑蓉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剛偏過頭,就見發髻一重,原來是上麵有東西壓了下來。
她餘光一掃,瞅見了鬢邊的流蘇。
“這便是你的禮物?”薑蓉睜著迷離的雙眼,突然傾身摟住崔恒。
崔恒脊背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他搖搖頭,回抱住她:“我隻帶了一支步搖出來,剩下的一套頭麵在家中。”
“可喜歡?”他低頭問道。崔恒此刻的聲音低沉嘶啞,像是那藤蔓上的勾爪,直饒得薑蓉耳根發癢。
薑蓉點點頭,還是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兩人四目相對,崔恒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清冽的氣息霸道地充斥在她周圍。
驟然望見這張放大的俊臉,薑蓉雙手緊握,手指死死摳住手背,隻覺呼吸有些不暢。
兩人實在離得太近,近到她都看見崔恒眼中自己的倒影。近到,她眼中再也看不見其他人,聞不見彆的味道。
眼見著兩人越離越近,崔恒深吸一口氣,嘴唇微動。他一手顫顫輕撫薑蓉麵頰,另一隻手則攬住薑蓉後背。
倉促間,一旁的窗扉被他支開一條縫,一股寒風從中鑽了進來,但兩人卻渾然不覺。
薑蓉隻知此刻的崔恒眼神纏繞拉絲,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愈發幽深。
與平日裡溫潤的模樣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強勢,陌生,帶著濃濃的壓迫之感。
薑蓉的心砰砰直跳,這房間怎生這樣熱,再這樣下去,她怕是要被燒化了。
他高挺的鼻梁輕輕擦過她的鼻尖,再滑至她微涼的臉頰,呼出的熱氣不時噴灑在她耳側,直讓她後背酥.麻,渾身綿軟。
崔恒越貼越緊,薑蓉雖不知他想做甚,但潛意識已察覺到危險靠近。
她不安地扭動肩膀,下意識想要掙脫崔恒的束縛。剛偏過頭,就見崔恒用力將她拉近,兩人再度緊緊相擁。
柔軟直接撞向堅硬的胸膛,薑蓉暗暗呼痛,但她渾身酥.軟,早已無力逃離。
崔恒並未因此放過她,他修長的手指這會正四處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