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蓉本覺得無所謂,但她突然意識到,男人女人的衝動是不同的。她可以忍住,那崔恒呢?是否就要安置幾個美妾通房給他了?
這人還說要生完嫡子就談納妾之事的,他真能忍住?她本覺得若是有了孩子,隨他怎麼去了。
但這段時間,兩人相處時間增多,關係愈發親近。薑蓉隻要一想起他會和其他女人在床上那樣親密,她的內心就生出一股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的鬱氣。
能夠獨占的男人,她為何不獨占?她薑蓉,從來就不是什麼賢良淑德不善妒的標杆娘子。
不管這人自己喜不喜歡,她隻知自己獨占時是高興的,便足矣。
“夫君。”她的聲音愈發溫柔,微微揚起的語調仿佛帶著纏人的鉤子。
薑蓉見崔恒麵色仍然如常,但喉結卻微微聳動,她心知他並非表現得這般淡定。
你就繼續給我裝。
她側起身子,將棉被微微掀開,露出一節似玉皓腕,輕輕搭在崔恒肩上。
感受到一團溫熱的綿軟貼在自己身上,崔恒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薑蓉嬌笑一聲,趴在他耳側輕輕道:“夫君,你......”
崔恒的呼吸愈發急促,他想要製止在自己身上點火的那雙手,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彆。”他啞著嗓子拒絕。
看他還這樣口嫌體直,薑蓉戛然收手,而崔恒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他驀然睜眼,看著床帳愣神。
見崔恒朝自己看來,薑蓉笑得十分無辜:“還是夫君思慮周嚴,聽周嬤嬤說,等你回來,就叫咱們分房睡,屆時,你也不必有這樣的困擾了。”
說罷便規規矩矩躺好補眠。
至於納妾之事,崔恒不提,薑蓉自然不會主動提及。那麼多夫人都想將自己女兒送到崔家,薑蓉才不會那樣傻給自己找事做。
雖然薑蓉並不想分開,她想讓崔恒多參與養育孩子的過程,這樣無論他以後是否有其他孩子,這個孩子總能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她深知無論對人還是對事,隻有付出夠多,才足夠珍視。
但分與不分,這個決定,隻能崔恒先做。借此機會試探他一二,她才好做下一步決策。
“為何要分房睡?”崔恒有些不解。
“嬤嬤說,一直都是這樣的規矩。”
崔恒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虞,若是分開,那他豈不是又要一個人睡書房?
雖然他以前覺得女人很麻煩,更喜歡一人獨處。但他發現自己這位夫人倒很是知趣,兩人一同看書時,她總是識趣地保持安靜,隻在遇到疑惑時才會出聲打擾。
與她同寢,倒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此事,我會和她說的,離得近了,我也好照料你們母子。”
薑蓉心中目的得逞,她笑得狡猾,一隻手在被窩裡開始作亂。
“想來嬤嬤也是為了孩子好,不過......”
崔恒隱隱猜測到她要做什麼,他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她是他妻子,他不該這樣狎昵她。
但夫人一直在他耳邊念著他在外麵辛苦了,她是該好好體貼他之類的私語。
多重折磨之下,崔恒可恥地接受了。
一陣細細碎碎地動靜過後,崔恒紅著臉從被窩中彈起,他快速出門打了盆熱水,沉默著給薑蓉擦洗乾淨,自己則躲去了浴房。
想到崔恒事後避之不及的態度和生澀的反應,薑蓉心中暗笑,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將正經書生拉入邪道的妖女。
薑蓉啊薑蓉,你真是在作孽啊。
他這人,酒後與清醒狀態,怎麼判若兩人。
“噗呲。”她沒忍住笑出了聲,門外的丫鬟們也聽到了動靜,替她進來梳洗。
崔恒這次出去,所看見的一切讓他內心很是沉重。那些村落,種植的土地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多的沙土和荒地。
村中人口也不多,能夠做壯勞力的更是少之又少。
一路所見,田間更是老人和婦孺居多。
青壯年不知都去哪裡了?
想到即將要進行的勸農之事,崔恒的心也飛到了衙門的檔案裡。
原來,因為邊境連年的戰亂和外族的騷擾,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在近年都舉家往內地遷徙。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