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心中無甚波瀾,但麵上薑蓉亦熱情回應。
與這些夫人交好後,薑蓉也隱隱綽綽聽到一些關於故人的消息。
沈玉明自從那年翻牆逃離汴京,這幾年間間斷斷傳回了幾封書信,此後就再無音訊,聽聞他至今未曾回汴京。
而賀任與秋娘的這場婚事,與她在慶州聽到的又有所區彆,某位夫人暗戳戳告訴薑蓉,這兩家之前並無議婚傳聞,但就在一場壽宴過後,突然匆匆忙忙成了親。
薑蓉覺得這其中定有貓膩,隻是事情過去已久,痕跡難尋。就算有什麼,怕也早被他們擦乾抹淨。
她不由想起之前有人推薦的那位汴京百事通,據說他消息靈驗,但他一個單就價值萬貫。薑蓉猶豫許久,最終決定還是等攢一攢錢再去找他罷。
說起來她汴京的幾個鋪子,現在還算紅火,手上有了餘錢,薑蓉也想多添置些產業。
有了昭哥兒後,她一直想多為他做些什麼。
但現在汴京的行情就如同幾年前與錢多嬌閒聊時猜測的那樣,房價連年上漲,沒有大幾千貫,根本彆想著在城區買房。
薑蓉隻得將目標轉移,開始關注起城外的莊子來。
不夠,她現在手中的錢遠遠不夠。
於是這段時日,薑蓉將重心逐漸轉移至經營嫁妝上來。
她的麵鋪請了何廚娘去當教習,新上了幾樣慶州獨有的麵食。許多食客也喜吃個新鮮,一時間麵鋪的生意興旺三成。
至於糕點鋪子,因為風味獨特,價格實惠,在汴京一直很受小娘子們的歡迎。
前段時間端午佳節,更是與墨柏齋在價格上打得不可開交。
許是知曉薑蓉就要回京,柏秋娘在商場上愈發淩厲,步步緊逼,將那粽子價格一降再降,接連奪走百家糕點鋪幾個大單。
薑蓉自是不會落她圈套,她一向認為好的商品無需靠廉價來爭奪客戶,即使短期內靠著降價得了利,長遠而言於鋪子並無利好。
是以薑蓉寧願少備貨,也不想像對家一般自降身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秋娘此舉,明顯是自亂陣腳,她麵對薑蓉如臨大敵,薑蓉卻不屑與她用這般低劣的手段對峙。
出乎薑蓉意料的是,這兩年汴京糕點鋪賣得最好的竟然不再是酥油泡螺,而是用那牛乳白脫油秘製而成的浮雲酥。
這糕點,就是當初饞得昭哥兒不願吃飯的那餅,改良之後更是奶香馥鬱,甜而不膩,口感酥鬆。墨柏齋幾次出新品模仿,卻始終不能像她家一樣將味道與口感搭配得如此協調。
自回到汴京後,汴京幾個鋪子生意愈發紅火,而慶州的幾個鋪子則逐漸蕭條。繡坊因著她與那些繡娘都是簽訂的長契,暫時還做得成獨家生意。
這種情況,薑蓉早有預料。人走茶涼,一向如此。
隻要那邊的生意能維持基本開支,薑蓉也不會關,畢竟當地還有許多人靠著它維持生計。
說起這個,汴京的賬房岑先生今年總算考中了進士,賬房這個活自然不能繼續乾下去了。
夏師傅知道這個消息後,毛遂自薦了他兒子,夏長生現在隻要不乾重活,正常的勞作倒是沒有太大問題。
試了兩天工後,新的賬房先生也就走馬上任。
因著這段時日薑蓉在外麵忙得腳不著地,被放在家中散養的昭哥兒不樂意了。
爹不在家就算了,連娘也不在家。
接連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他最近喜歡的翠雯姐姐也穩不住他,隻好抱著這個小跟屁蟲,跟在薑蓉身後跑。
來到汴京,昭哥兒新得了許多玩伴。
大姑姐家的羹哥兒,三郎家的喜妹兒,還有十一妹家的嘉哥兒,與他年紀都相仿。
據薑蓉觀察,他最親近的還是羹哥兒,羹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