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昭哥兒扭頭向薑蓉撒嬌。
薑蓉無奈笑道:“想做便做罷!”
昭哥兒這才喜滋滋地拉著他爹,將這多寶盒小心拆開。
看著父子倆如出一轍的側臉,薑蓉輕笑一聲,低頭看起書來。
等她翻完幾頁,發現昭哥兒依舊認真地在擺弄他的多寶盒,他纖長的睫毛不時顫動,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眼前的盒子。
昭哥兒做事專注是好事,薑蓉也不欲打擾他,隻在一旁靜靜觀望。
他將盒子拆開以後,竟又動手將它複原,除了一些附件他無法擰緊需崔恒幫忙,大部分的活計都是他獨自完成。
看著恢複如初的多寶盒,昭哥兒滿懷希望地打開它,誰知盒子打開是打開,裡麵的小人兒卻不再轉動。
昭哥兒難以置信地將它拆開檢查,但翻來覆去,他始終發現不了哪兒出了問題。
長這麼大,他一直一帆風順,做甚都順順利利,昭哥兒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敗了。眼看著他眼眶通紅,委屈地就快哭出來。
崔恒摸了摸他的頭,將角落裡不起眼的一個機關輕巧搭上。再合攏,撥動開關,多寶盒的小人兒就可轉起來了。
昭哥兒抿著唇看向他爹,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驚詫,醞釀到一半的眼淚被他生生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聰明,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爹竟然比他還聰明。
“爹爹?”
“嗯,怎麼了?”崔恒好笑地輕拍他的後背。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昭哥兒一頭悶進爹爹懷中,將眼眶中蓄的淚水全擦他爹衣上。
夫妻倆相視而笑,彼此默契不戳破兒子的偽裝。
等哄得昭哥兒同翠雯出去玩,薑蓉這才拿出沈妃的詔令與崔恒商議。
誰知崔恒卻一點也不驚訝,他隻淡淡點頭:“此事我在朝中也早有耳聞。”
剩下的話無需崔恒點明,薑蓉也明白,昭哥兒是逃不過這次篩選了。
若隻單純是沈妃意思也就罷了,若背後有官家的手筆呢?
此事非同小可,崔恒從主院離開後便動身拜訪族中長輩,也好將此事與他們通通氣。
官家現在雖偶犯咳疾,但依舊有精力處理政務,想來現在奪嫡之爭還未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一條積威數年垂暮病重的老龍,會允許他膝下的成年孩子就這樣明爭暗鬥,直晃晃覬覦他的地位與權力嗎?
與族中長輩商議的具體內容如何,崔恒未直言。但回來後,薑蓉便開始收拾昭哥兒的東西,隻等候選那日陪他一起去到宮中。
沈妃此人,薑蓉也不知她究竟是何性格,她隻在第一年隨命婦進宮請安時遠遠見過。
但她這麼多年聖寵不倦,想來也有些本事在身上,她隻希望真有那日,她能好好待她的昭哥兒。
不過,沒等昭哥兒進宮,薑蓉留下的地址便收到了百事通的飛信,他們已經查到雲娘子的下落,隻等薑蓉付了尾款錢貨兩訖。
拋下府中內務,薑蓉再度回到這清風閣。
這一次,接待她的依舊是那帶著麵具的中年男子。
他將一封信交給薑蓉,示意她先打開。
薑蓉一看,裡麵赫然是雲娘子的小像,還有她當前的下落。
她竟已不在城中,而是被困在了郊外的某個莊子。
但這莊子卻是京外的富商所支,明麵上與汴京之人並無關聯。
說起來,這雲娘子還是被她家以兩萬貫的價位賣給,不,嫁給了這富商。
至於這富商後麵有無其他高官,這卻是另外的價格了。
薑蓉怔怔點頭,找到她也好,她倒要看看,她之前神神叨叨給她寄信,究竟意欲何為?
將剩下的錢款利落結清,薑蓉便回家籌備起出城的人馬來。
她與崔恒打了聲招呼,次日便帶著隊伍來到郊外的莊中。
薑蓉本以為那百事通隻是給她提供消息,卻沒想他們竟將人放到了他們自己的地盤。
等薑蓉進門,她也終於見到了五年未見的雲娘子。
但她的變化,說讓人震驚也不為過。
五年前,她衣著華貴,麵容嬌媚。現在她最多二十出頭,卻已形容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