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拿不準他的意思,斟酌道:“…好些了。”心裡的思緒已經跑得老遠,暗自猜測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探試道:“後殿栽植了許多花,一時有些看忘了,讓殿下久等了。”
“無事。”他看過來,眼神比剛剛多了些不可說的幽暗,“隻是頓覺太子妃…也是如此伶牙俐齒之人。”
像隻是隨口一提,便很快略過,“既賞完了景,那便一道回去和太後娘娘問安吧。”聞初堯淡淡道:“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咱們是時候回宮了。”
柳殊抬眼瞧去,對方態度自如,見她望來,目光亦是不躲不閃,“怎麼了?”
原來是來催她回去的。
可…說她伶牙俐齒又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這人聽到了她剛剛說的瞎話?
她垂下眼,“沒事…我們回吧。”停頓少頃,到底還是把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暫時壓下。
紅牆環護,綠柳周垂,繞階至前殿,花香才終於淡去許多。
正走著,聞初堯似是察覺到什麼,不待柳殊反應,猛地轉身上前兩步,半擁著她,伸手替她拂去飄落肩頭的花瓣。
清雅的木香越來越近,柳殊不由得又有幾分想要後退。
但她生生忍住了,輕咬著下唇,強迫自己表現地自然一些。
兩人是夫妻,又相處了三年之久,她日後若是再這麼躲躲閃閃,勢必有一日會露餡的。
還是強迫著自己早些適應的好。
儘管三番五次地暗示,可當那人驟然湊近時,她仍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男人熾熱的呼吸若有若無,噴灑在頸脖處,觸及皮膚,竟好似有股電流劃過一般,酥麻感瞬間便蔓延至四肢百骸。
柳殊強忍了幾息,正想找個機會,儘量不露痕跡地掙開這人,誰知,對方卻先她一步退開了,“走吧。”扭頭便走,絲毫沒有留戀和解釋的意思。
柳殊:“……”犯什麼病?
……
慈寧宮內。
柳太後心情好,早膳後的糕點都多用了小半碟。
“你說的…可是真的?!”
孫嬤嬤眼角噙著笑,“千真萬確,奴婢生生等著他們走過了,看清臉,這才跑回來向您稟告,確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離得遠,奴婢瞧著像是殿下在給太子妃摘掉肩頭的什麼東西。”
柳太後聽了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深,“甚好,甚好啊。”
“哀家原本還擔心,幾個月不見,太子才回來,兩人會不會生疏了…如今看來,倒是哀家多想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年了,殊兒卻還沒有子嗣,哀家也是真著急…”
孫嬤嬤候在一旁,低聲勸慰,“太子妃與太子殿下感情深厚,這子嗣也是早晚的事兒。”
柳太後徐徐吐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