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苟命實錄》全本免費閱讀 []
園內,一堆山石堆積成獨特模樣,假山周圍沿邊栽種著三五種花卉,芬芳馥鬱。
此處正是花蕊爭相鬥豔的地方,淡粉色的櫻花與雅潔素淨的白交相輝映,煞是惹眼。
柳殊走得近了,頓時覺得鼻腔被一陣陣淡香盈滿。
當下已近落日西沉,淡淡的橘黃灑落,四周寂靜。傍晚的風一吹,樹上的花便簌簌作響,有不少墜落在地。
一個小太監在花園裡背著臉掃那落花,半晌,似是聽見身後有動靜,這才猶疑地轉過身。
見是柳殊,他那雙細長的吊捎眼一怔,趕忙跪下,“奴、奴才見過太子妃娘娘!請…請娘娘恕罪!”
這話說得柳殊麵上一愣,下意識回望,“恕罪?本宮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再者…你何罪之有?”
那小太監把腦袋垂得更低了些,低到頭上戴的帽冠幾乎要遮住上麵的小半張臉。
語氣隱隱有些慌亂和恐懼,“奴才、奴才不是偷懶,奴才隻是想找個地方透透氣,放鬆一下…不成想竟驚擾到了娘娘,奴才…奴才罪該萬死!!”
原來是正巧和她撞上了,心裡恐慌。
柳殊聽到對方說到“放鬆”二字時,心頭一頓,再開口,語氣不自覺地放緩了點兒,“無妨,禦花園這麼大,旁人也能來的,倒不必為此事憂懼。”
“況且今日宮宴也已結束,不礙事的。”說完話那小太監還是怕得狠,瑟縮在地上。
聲如細蚊地叩首謝恩,又好像是好奇近日頻頻深陷話題的太子妃娘娘,悄咪咪地用餘光掃了眼。
這一下,被柳殊給逮了個正著。
她的思緒甚至無端有些發散,想著自己在聞初堯麵前是不是也是這般,跟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你既然是散心,那繼續便是,不必在意本宮。”她淡淡道。
誰知,那小太監卻猛地又磕了一個頭,揚聲道:“多謝娘娘!奴、奴才鬥膽問一句,若是娘娘也想舒緩心情,宮中還有一處可去。”
柳殊聞言,這才仔細地瞧了眼麵前的人。
身形極瘦,年紀約莫十五六,想來是待在宮裡有些年份了。
思及這些宮女太監們的認路本領,她朱唇輕啟,“本宮從未聽聞…竟還有這種幽靜的好地方?”隻腳下站在原地,絲毫不動。
見她似是有意,那小太監趕忙又垂下眼,解釋道:“娘娘心善,奴才感激不儘!能幫娘娘解憂,是奴才幾生修來的福氣!”
對方這麼一解釋,柳殊才淡淡頷首,“那地方在哪兒?若是離得不遠,帶本宮去瞧瞧吧。”
小太監這才趕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扶正帽子,露出一雙吊捎眼,在柳殊未曾瞧見的地方,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借著衣袖的遮擋,捏緊了手心裡的帕子。
他這也算是為德太妃娘娘分憂,物儘其用。
待會…再隨便找個侍衛來,做上一重雙保險…
小太監回神道:“離得不遠,就在花園那頭轉個彎兒便到了。”說完走至柳殊身前幾步,語氣恭敬,“娘娘若是不介意,請隨奴才來。”
沿著小徑一路向前,宮道旁綴著一整排的花牆,從花牆空裡望去,牆內又有幾處亭榭。花木扶疏,池水索回,落日餘暉下,一派嫋嫋春景。
走過亭榭,門窗儘掩,悄無人聲,確是散心放鬆的好去處。
那太監退至一旁,“太子妃娘娘您看。”
其實不必他點明,柳殊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幽靜地方。
她不由得向前走了兩步,細細嗅聞花蕊的氣息。
隻是…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裡的花比之禦花園,好似更加甜膩些,有種難言的迷朦感。
幾息後,正欲扭頭詢問對方的名字,好回去賞賜一番,誰料下一刻,口鼻竟被猛地捂住。
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瞬,是那雙飽含瘋狂的眼,細長,卻惡意滔天。
……
書房。
聞初堯依靠在椅背上,神情頗有些疲憊和複雜,不過精神尚好。
他似乎沒留意到其他,手上端著杯茶,兀然凝望著桌案上的某處,手下慢條斯理地浮了浮茶水。
茶香嫋嫋,氤氳水汽中,男人俊秀的麵容半遮半掩。
好半晌,似乎才回過神來,眉目間若有所思。
林曄得到消息趕來時瞧見的便是這副景象,惹得常年保持冷靜的人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在心底猜測。
畢竟…他跟隨聞初堯數年,從式微走至今日,還從未見過他如此。
如此……
魂不守舍?
他隻用餘光略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趕忙如往常般俯身行禮。
隻是彙報前,想到上一次聞初堯模棱兩可的態度,話臨開口拐了個彎兒,鋪墊道:“殿下,出事了…”
聞初堯沒什麼表情,手下仍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浮茶蓋,“說。”
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隱隱有些困惑,“寒江呢?”
林曄知曉他是要商議對張家動手的事情,緩聲道:“寒江說他這兩日有事,不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