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春看了妹妹離去的背影,輕輕歎氣。
她心裡知道,妹妹並不是真的希望母親去死,而是希望母親能夠明白,這種盲目爭氣的生活方式,已經讓她們承受了太多的苦難。
“媽,我們並不是要跟你對著乾,隻是希望你能聽聽我們的心裡話。”張花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繼續勸說著母親。
張母沉默了下來,她盯著地麵,大口喘著氣。
“好好好,你們都長大了,翅膀硬了。”張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傷,“我這一輩子都在為了你們累死累活,想不到竟落得個被詛咒去死的下場。”
“媽,我們並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希望您能夠冷靜一點。”
張花春好言相勸,她循循善誘道,“你總是為了爭一口氣,去做一些傷害自己和我們的事情,我們看著心裡難受啊。”
“但人活著這一輩子,誰不是在爭一口氣?”張母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寧願吃苦,也不能被人看不起。”
“姐,你彆勸了。”張雪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媽固執得跟牛一樣,想要改變她的想法比登天還難。”
“好吧,媽,我們不強求你改變。”張花春歎了口氣,“但是我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生活是為了自己開心和幸福,並不是為了爭一口氣,或者活在彆人的評價裡。”
張母反駁說:“我隻要爭了這口氣,隻要你們給我爭了氣,我就活得開心幸福。”
“……”張花春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張花春無奈地對弟弟張剛說,“剛子,你先把咱媽扶回家,小雪,我上午砍的柴還沒搬完,你跟我去山裡。”
張剛點了點頭,走到母親身邊,輕聲說:“媽,我們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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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前。
越野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蚯蚓般的公路,逼仄狹窄,沿途儘是險峻的山峰和蔥鬱的樹林。
車內氣氛沉悶,車載音響裡唱著歡愉的曲子,愈發反襯出這顛簸的暈眩。
“導演怎麼想的,選了個這麼窮山惡水的地方。”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要的就是這種節目效果。”
司機高強和副駕的攝影師白文山偶爾交談兩句,言語之間也儘是吐槽嫌棄之意。
司機擔憂:“把溫室裡的大少爺安排到這野蠻之地,真的不會出亂子嗎?萬一這位主不好伺候,受苦的可是咱們啊。”
攝影師挑了挑嘴角,笑著說:“咱隻管拍就是了,後麵那位都沒發話,你擔心什麼。”
“我聽說這位少爺脾氣古怪,難伺候得很,今兒倒覺得很安靜啊。”
司機餘光瞥了一眼後視鏡,注意著後座傳說中大少爺的動靜……
少年抿嘴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坐在他旁邊的保鏢推下鼻梁上的墨鏡,咧開嘴,冰冷地蹦出幾個字:“專心開車。”
司機猛地感到一陣寒意。
也就是這一分神的空當。
前方突遇急轉彎,眼看就要撞上落石。
司機猛打方向盤,連忙踩下刹車,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