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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抬了抬眸子,“然後呢?”
“嫌疑人SM房間的服務者之一。跟受害者聊好價格和內容後,由嫌疑人開車去接受害人。新聞說是沒掌控好力度導致的,畢竟嫌疑人接待了上百位客人,隻有少數死亡。”
楚雲揚了下眉頭,“依你看呢?”
“一致的作案手法和拋屍地點。很難讓人相信是過失致人死亡。”知晴仍在回憶淩晨見到的那名女子,她總覺得似曾相識,“受害人致死原因都是什麼?”
“一名是刀刺破腎臟,其他都是窒息死亡。”
“刺破腎臟的那人有什麼特彆的嗎?”
“死亡時間最久,大概5年以前。”
“五年?”知晴喃喃道,“九月?”
楚雲輕輕撇開她握著勺子的手,“你怎麼知道?”
“躺在擔架上的嫌疑人,夜色太暗,我看不清,但總覺得認識。”知晴輕輕放下碗,眼裡露出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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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知晴剛剛畢業工作,還是實習生。因為房租的原因,住在離公司很遠的位置,又要加班,半夜回家是常有的事情。
有一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走到離家約一百米地方的時候,看見一個人蹲在銀行ATM機的隔間裡,滿身泥濘,頭發臟亂不堪,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或許正常人第一反應是害怕,但那個女人的眼睛像有一種魔力,吸引著知晴走向她。
“你還好嗎?”知晴走上前,怯怯地問道。
女人並不答話。
“你走丟了?還是受欺負了?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女人狠狠搖搖頭。
知晴明白每個人都有不願被人知道的事情,她自己也一樣。所以,她尊重了女人的想法,並沒有報警。
九月的秋水已經有點涼了,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披肩遞給女人。然後又翻出了一個麵包和幾顆糖,隨身攜帶一點果腹的東西是她的習慣。
“我家裡有熱水,如果你需要的話——”
“謝謝,不用。”女人終於開了口,語氣平淡,但聲音卻很好聽。
知晴試探性地往前移了一步,“我身上沒現金,你介意我進來取點錢嗎?”
女人往角落挪了挪。
知晴謝過之後,插卡準備取錢。她的實習工資少得可憐,既要付房租,又要給止行生活費。卡裡隻剩一千多塊。
她確認了下一次發薪日,在腦海裡盤算之後,咬咬牙取了五百塊,“這些給你,彆嫌少。”
女人搖搖頭,並不接。
知晴一把塞到她懷裡,“拿著吧!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但是你要往好處想。現在已經在穀底了,以後的日子都是往高處走!”
一滴水滴在知晴的手背上。
“你等一下,我去家裡給你拿點熱水和乾淨衣服。我很快的!”說完,知晴趕緊往家裡跑。
可是,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那五百塊錢也被整整齊齊放在機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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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甚至沒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深藍色的披肩?上麵繡著一隻鳥?”楚雲輕輕問道。
知晴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在她家沙發上。”楚雲搖搖頭,“怪不得喜歡航拍。”
她咬了咬下嘴唇:“或許,我那天應該報警。”
楚雲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你怎麼對每個人都那麼好心?”
“哪兒有?淩竹老說我黑心肝。”
“對我確實是。”楚雲笑笑,“不過我很享受當特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