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居然能容忍一個差點——”楚雲咬緊後牙槽,“你怎麼能讓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呆在你身邊?他要發瘋你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在他宿舍發生的事才過了幾天?啊?!”
“楚雲,你不明白。”她搖搖頭,“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權衡利弊的。”
“行,你告訴我,要是那種事再來一次,你準備怎麼辦?”他眉頭緊鎖,怒火中燒,“怎麼辦?!”
知晴避開他的眼神,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她摔在床上,左手緊緊固定住她的雙手,粗暴地親著她的脖頸。
“楚雲!”知晴想起身,他身子直接壓了下去,讓她半點不得動彈。
“你小心手!”
他的動作停住,長歎一口氣,“看到了嗎?我要真發瘋,你什麼都做不了。即使隻用一隻手。”
知晴望著他,眼神柔和,“我知道你不會。”
“嗬。”他嗤笑一聲,“你太高看我了,我剛剛——真是這麼想的。”
“那為什麼停了?”
手痛。”他慢慢起身,坐到床沿上,“怎麼,你敢保證他也這麼倒黴?”
知晴輕輕摸了摸楚雲的右手臂,“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我說的話,你一個字沒聽進去?”楚雲氣笑了,“你要繼續和他聯係,我也管不了。你答應我,不要和他單獨待在任何密閉空間。和他見麵都約在公共場合。有任何事情給我打電話。”
他捏過知晴的臉,竟有點哀求道:“可以嗎?”
知晴捏住被子角,才勉強忍住自己不去吻他。“嗯。”
楚雲點點頭,望著床尾凳上的包:“你要出門?”
“嗯。昨天那個臥軌事故,我去報社看看最新進展。”
“自殺結案了,你還要什麼進展?”他無奈笑道,“你不能因為一個殺妻案,覺得所有女人死了都是丈夫殺的吧?”
知晴嘟囔道:“我沒這麼想。”
【這人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我陪你去吧。正好吹個風冷靜一下。”
*
安安:“晴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昨天那個臥軌案,有什麼新一手的信息嗎?”
“我們正準備去死者家裡采訪呢。”安安湊近知晴的耳朵小聲說道,“死者的娘家人不承認警方的結案陳詞,他們堅持認為是死者老公殺的。”
知晴心裡咯噔一下,“那我可以一起嗎?”
“彆彆彆,姐。”安安露出為難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們頭兒不愛咱們兩個組共享信息。”
她不服氣,“可是這個案子昨天是我接的?”
安安組的頭兒叫葉蓁,和知晴是煙嵐的同班同學,從讀書時就愛和較勁兒。不過其實是個實心眼,直腸子。
安安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狀,“姐,你放過我吧。”
“好吧,不過有什麼大新聞,你偷偷告訴我?”知晴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姐姐會幫你留意好女孩的。”
“放心放心。”安安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嘴角掛著意味難明的笑容,“姐,大白天的,悠著點。”
“哈?”
*
雖然不能和葉蓁組一起去采訪,知晴還是從安安那兒得知了死者的住址。
她走出德悅大廈,看到楚雲正在路旁的一顆梧桐樹下站著,盯著前方,像在發呆。
知晴慢慢走過去,重逢快兩個月,她好似今天才清晰地看見楚雲的背影,似乎比十年前稍微健壯了一點。
陽光伴著樹影灑在他身上,還是那身白色的T恤。微風輕輕吹起幾縷碎發,恍惚間,知晴又覺得回到了以前。
可是,她再也不能從後麵抱住他,再肆無忌憚地大笑。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