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著他:“到底怎麼了?你打著繃帶,怎麼能喝酒呢?”
“為什麼?”他隻是重複這句話。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為什麼?”
“止行從來沒有失聯這麼久,我不放心,所以打了個電話。”她柔聲道,“你彆多想。”
“為什麼?”
“你到底想問什麼?”
“找不到你。”
“找不到我?我下午去楓林小區了呀,我跟你說了的。采訪完就回家了。”知晴掏出手機確認下午並沒有楚雲的未接來電或者未讀消息。
“找不到。”
“你在說誰?找不到誰?”知晴一頭霧水,或許楚雲並不是在說自己。
自言自語中,楚雲又慢慢合上了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上班之前,知晴去臥室看了一眼楚雲,他仍然睡著。
她泡了一杯蜂蜜檸檬水,然後熬了一點白粥放在餐桌上,就出門去上班了。
她今天要去房地產交易中心做一個關於最新房地產政策的報道。報道結束準備離開時,在門口碰到了高梓淇。
“高先生?”知晴不確定地叫了一句。
對方回頭,神色冷淡,甚至有點厭惡。
“是高梓淇先生吧?”知晴伸出手,“你好,我是求實報——”
他轉身就走。
“欸?高先生,你等等。”知晴追了上去,“請問我有什麼地方冒犯到你了嗎?”
“跟我說話就是最大的冒犯。”丟下這句話後,高梓淇便上了車。
後來,知晴從房地產中心得知,他是來簽房屋產權轉讓的。他賣掉了楓林小區的房子。
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高梓淇。
*
等知晴下班時,楚雲已經不在家了。他家也沒人,打電話依然關機。
【怎麼這麼大氣性?】
知晴去到警局,可是局裡人說楚雲因為胳膊受傷準假一個月,根本沒來上班。她想著他應該回了槐夏,便不敢再煩他。
七月的第一天,知晴收到了高梓淇的死訊。也是臥軌,不過是在槐夏站。
她這才知道,辛榕是槐夏人。
葉蓁組恰好去冬寧市跑一個老樓坍塌的大案子,所以,知晴和淩竹被派到槐夏去采訪辛榕一家。
辛榕的父母及弟弟妹妹住在槐夏天風苑,這是一棟普通的居民小區,但煙火氣十足。
整個采訪過程,辛榕的父母都在控訴高梓淇,他們說,高梓淇可能外麵有情人,他把所有的錢給了情人然後畏罪自殺了。
知晴發現,辛榕的弟弟妹妹對姐姐一家的不幸顯得非常冷漠。弟弟辛棟職高畢業,沒有什麼正經工作。妹妹辛楠從鹿鳴大學設計畢業,目前卻在一家美發店做學徒。
臨走前,辛榕的父母給了知晴不少他們搜集到的高梓淇的“罪狀”。比如他在近半年經常不著家,比如他似乎準備偷偷摸摸在春雨買房。他們甚至認為外孫和女兒都是被高梓淇故意害死的。
“晴姐,你覺不覺得這家人奇奇怪怪的。”走出天風苑之後,淩竹撓頭問道。
“嗯。”但是知晴說不出哪裡怪,“你先回賓館,我去一趟辛楠打工的美發店。”
“我跟你一起唄。”
“微服出訪。”
*
知晴的頭發現在差不多到鎖骨,她打算借此機會順便燙一下,細算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頭發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