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半生沒事吧?”靈澤隨口道,“聽說我打他了?”
他臉色一沉,“不該打嗎?”
靈澤瞪大眼睛,“你也打他了?”
“怎麼?”楚雲看她低下頭,試探道,“心疼了?”
她打量了一下楚雲的臉和手,看起來沒任何傷口,“他沒還手?那他有沒有——”
“葉靈澤。”楚雲眉宇間儘是怒氣,“你都不問問我打他的理由?”
“他說話就是沒譜。”靈澤想到剛剛林半生的信息儘是陰陽怪氣,想來楚雲肯定動手不輕,但她沒想到林半生居然會不還手。
“說話。”
靈澤抬起頭,“算了,沒關係。”
“算了?”楚雲氣笑了,“你在替他原諒我?”
“下次彆動手了。把他惹急了沒好處。”
他把東西丟到她懷裡:“自己衝水喝。走了。”
*
楚雲整個周末都沒聯係她。
靈澤坐在鹿鳴湖邊吹著風看湖上的天鵝悠哉戲水,想到範宣曾經警告她彆太中央空調,自嘲地笑了聲。
她也不明白,像林半生這麼混賬,曾經把她貶得一文不值的人,她怎麼就能一次又一次心軟。
她想到初中的時候被一條流浪狗咬過,當時因為打狂犬疫苗花了錢,被福利院的院長和老師罵得狗血淋頭。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再次看到那隻狗,她還是跑去廚房給他偷了一塊排骨。
隻是因為它曾經幫她找到了掉在田埂裡的運動鞋。她光著腳丫,渾身淤泥坐在路邊哭,小狗就這麼叼著鞋跑了過來,坐在地上搖著尾巴。
想到這,她低頭看了看腳上擦得一層不染的舊鞋子,這是蘇禾給她買的。
她撥通了楚雲的電話。
“說。”
沒想到他會接得這麼快,靈澤一下愣住。
“打錯了?”
“沒有。”她深呼吸一下,此刻覺得自己比那時渾身泥濘的時候還臟,“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一聲悶笑,卻強忍住,“所以呢?”
“我明天請你吃飯,彆生氣了好不好?”靈澤又想到範宣的話,頓了頓,“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你選一家?”
“你請客不知道吃什麼?”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明天我有事。要不——”
她心一沉,“那算了。你忙吧。”
靈澤倚在靠背上,抬頭閉著眼睛,聽風吹過的聲音。如今槐夏的初秋才到,正是雲淡風輕的好季節。
“那個傻子呢?”
她沒睜眼,“半生,不要搗亂。”
他嗤笑一聲,“你管得了我?”
“平時你做什麼都好,但是不要妨礙我和楚雲。我有很重要的事,你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他大笑,“許知晴,你想怎麼不客氣?”
她像睡著一樣,不再和他說話。似乎有一塊雲飄在她的上空,落下一塊兒陰影。讓她忍不住睜開了眼。
!
“林半生!”她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你還敢戲弄我?!”
他唇角挑著笑,眼裡卻似乎有一絲悲哀一閃而過,“是又怎麼樣?許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