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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知晴坐在楚雲麵前,諂媚地笑著。
她把打包好的水煮魚和紅燒茄子推到楚雲跟前,“我們食堂師傅做的,很好吃的!一般人還吃不著。”
“警局有飯吃。”楚雲無奈道,“你沒看到我同事都什麼眼神?”
“羨慕你唄。”她薅起袖子,給他盛了一大碗飯,又從盒子裡拿出筷子,用紙巾擦了好幾遍才遞給他,“快吃,一會兒就涼了。”
這麼多年,他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知晴又拿出一杯卡布基諾,“這是德悅樓下咖啡廳買的,也很不錯。”
“我一喝就睡不著。”
她疑惑地嗯了聲,“你以前常常晚上喝咖啡的。”
“年紀大了。”
*
吃飯的時候,她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發現,楚雲不時附和兩句。
知晴清了清嗓子:“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
“王秀勒索蘆笙。”
楚雲放下筷子,抬眼望著她,想了兩秒後又垂下眸,“也沒有這樣的轉賬記錄。”
“要什麼轉賬記錄?當然是給現金。”
“不好查。”
“你們查過王秀的生平嗎?”
“今年六十二歲,但沒有退休工資。丈夫死前一直是家庭婦女,之後靠打零工掙錢,供傅晏禮念書。但是因為一直有賭博的惡習,兩人關係並不好,在傅晏禮出國到回國那段時間甚至完全斷了往來。”
“更往前呢?傅晏禮四十二歲,也就是說王秀十九歲就懷上她了。她結婚以前是做什麼的?她的父母?她和丈夫的關係?”
“她幾乎沒有什麼文化。父母沒有資料。丈夫隻是個煤礦工人,死了快四十年,現在查不到什麼。”
“她為什麼賭博?”
“不知道。”
知晴調侃道:“還是需要我們這種野路子吧?”
“不知道,但可以試著查。”
“楚雲!”一位女警打開了會議室的門,氣喘籲籲,“傅晏禮被送醫了。”
“因為什麼?”
“說是胸悶,喘不上來氣。”
楚雲站起身,“需要我去醫院?”
“不,李警官隻讓我跟你說一聲。你待警局繼續專心查葉萍的行蹤。”
知晴插話道:“他做過開胸手術嗎?”
女警稍稍眯了眯眼睛,“你怎麼知道?”
知晴聳聳肩,“胸悶嘛,肯定是喘氣不順。那多半就是心臟或者肺不好。”
女警:“他有心臟病。”
楚雲:“什麼時候?”
傅晏禮是先天心臟病,從小到大動過五次手術,最近一次是在他五年前,裝了一個支架,可保十年無虞。
“楚雲。”知晴突然動了惻隱之心,“你說會不會?”
“嗯。”他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跳動著。
知晴苦笑道:“那整個故事可就完全顛倒了。”
她走出了警局大門,覺得腦子亂哄哄的。
正值秋高氣爽的時節,她打算走回山水裡。
此時並不算晚,但是正義路和延年路多是寫字樓,並沒有太多商圈,倒是清淨。
走了大半個鐘頭,她背部開始微微滲出汗。知晴停下,將包包放在地上,準備脫下薄外套。
路燈突然將她的影子拖得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