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著楚雲的肩膀,再也忍不住,撲在他胸膛上痛哭了起來,尖銳的哭聲像刀子一樣刺人。
許久,她才從瓢潑大雨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斷斷續續抽泣著:“見,見夏,姐,姐姐,我,我的哥哥,好,好可憐。”
說完,她又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楚雲輕輕撫著她的頭發,“顧子淮怎麼能忍心把這種痛苦再加到你和我身上呢?”
“哥哥,哥哥其實——”
“知晴,我明白他的痛苦。”楚雲的聲音很冷,“可他不該這麼對你。你這麼信任他,尊敬他。”
“他和孟琰用了十二年查真相?”
楚雲搖搖頭,“孟琰很快就發現許見夏不見了。他曾經是刑辯律師,卻為了查這個做了違反職業道德的事,被吊銷律師資格證。在那兒之後,他就開了那家茶樓,可是這個案子一直沒有進展,直到一年前顧子淮回來。”
他扯起旁邊的毯子給知晴披上,繼續道:“顧子淮那個時候才知道許見夏不見了。他確實聰明,很快就發現了背後的端倪,然後一步步布局,以合作為由接觸吳正峰,查清了他兒子的事,並查到了徐正道。”
楚雲歎了口氣:“他威脅薛浩然,拿到了證據,卻選擇私刑。”
“那個薛浩然?”
“已經抓了。顧子淮說話算話,沒殺他。”
知晴黯然垂下眼簾:“所以,徐正道和吳正峰是連環案?那黃正?”
“事實上,徐正道和吳正峰身上的印記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叉。黃正是額外的。”
知晴抬起頭,因為哭過,她的聲音有點黏糊:“什麼意思?”
“算是為了你,為了蘇禾,也為了曾經軟弱的自己吧。”
知晴突然推了下楚雲的胸膛,“止行呢?!他——那個吳正峰的兒子呢?”
“救回來了。孟琰是個半桶水,毒氣比例不對,不過再晚一點也死了。”楚雲臉色略微不悅,“那人叫吳昌曄,他和蘇止行合演了一出戲,想騙自己爸爸的錢。其實早就是顧子淮的棋子了。”
楚雲繼續說道:“顧子淮算是對這個弟弟手下留情,拋出證人讓警方把蘇止行抓進警局,然後真的綁了吳昌曄。他本來不想殺這個人,結果打鬥之中吳昌曄把顧子淮的麵罩抓掉了。”
過去的點滴重新在腦海中閃現,慢慢變得清晰了。知晴又疑惑道:“可是吳昌曄為什麼要跟著我?”
“因為蘇止行想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所以恰好就撞上了那個時間。”
“走?!”知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又降低了音量,“走哪兒去?”
“說是越遠越好。”
她失落地點點頭,“也好。那一切都清楚了,你們已經把止行放了?”
“嗯。”
“他,他沒跟著那個吳昌曄學壞吧?半生說那人吸毒。”
楚雲輕歎一口氣:“算他還有最後一絲理智。”
知晴又摟著他的肩,繼續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哥哥的?”
“調查林半生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孟琰居然強調林半生和顧子淮兩人一直都在茶樓,從未離開過。”楚雲笑道,“我甚至沒提到顧子淮,他倒先急著撇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