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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生!”楚雲瞪著他,“閉嘴。”
林半生給知晴使了個眼色,驚訝她居然沒說自己已經知道了。
飯桌上,隻有知晴一個人在吃,林半生全程除了喝酒就是懟楚雲,弄得楚雲也沒胃口。
不知為何,周子鈞整個人看著也興致不高,他不太能喝,卻已經開了第三瓶酒了。
知晴戳了下楚雲的肩膀,讓他把周子鈞的酒瓶拿走。
“我能喝!”周子鈞聲音高亢,雙手護著瓶子,眼睛直愣愣盯著知晴,“你坐下!我有話說。”
她挽著楚雲,輕輕點了下頭。“什麼事?”
周子鈞又轉頭瞪著楚雲。
林半生大笑,“傻子,他向你宣戰呢!這人口不對心,喝多了就都顧不得了。”
“彆瞎說!”知晴牽過楚雲的手,說道,“你倆儘興,我和楚雲去休息了。”
“他能讓你休息?!”周子鈞拍了下桌子,氣鼓鼓道,“就知道折騰你!”
......
“子鈞,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臉頰泛紅,又染上幾抹慍色,“不許這麼說楚雲。”
周子鈞卻不肯罷休,仍對楚雲叫囂著:“你不要碰她!”
楚雲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想怎麼樣?”
周子鈞摘下眼鏡,使勁兒揉了一下自己的臉,喃喃道:“我有什麼資格怎麼樣?”
林半生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讓人去休息吧。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陪你喝。”
楚雲閉眼歎了口氣,對知晴柔聲道:“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多呆會兒。”
“傻子!你臉還挺大?!”
“我付了錢的,愛待哪兒待哪兒!”
*
知晴半夜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楚雲睡在沙發上,渾身酒味。
“楚雲?”她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卻一動不動。
知晴打開洗手間的暖燈,擰了熱毛巾,輕輕擦著他的臉和手,又幫他脫了鞋子,換了睡衣,好讓他睡得舒服點。
楚雲含糊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我在,你要什麼?”
他不答,隻是翻了個身,直到第二天知晴起床,他都保持同一個姿勢。
她出門來到大廳,正碰到林半生在那兒喝茶。
她坐在他對麵,打趣道:“你倒是能喝?楚雲現在都還醉著呢。”
他癟癟嘴,“傻子就是沒用。”
“半生,他明天要上班,不能這麼喝酒的。”
“我還能強迫他喝不成?”林半生譏笑一聲,“老子昨天把他倆扛回房間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她想到楚雲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心疼道:“你怎麼不讓他上床睡?也不給他蓋個被子,我扶不動他,讓他——”
“許知晴,你要我掀你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知晴站起身,“我去看看他醒了沒。”
回到房間,楚雲仍沉沉睡著,知晴坐到沙發邊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俯身親了下他的額頭,又為他整理了一下額間碎發。“睡吧。”
她又走到廚房,周子鈞的外婆剛好在那兒。“您好,我能借廚房煮個粥嗎?”
外婆笑起來很慈祥,“正煮著呢,子鈞那個臭小子。”
“他還好吧?”
“沒事,就是朋友來高興,喝多了些。”外婆招呼知晴進屋,打量了一下她,“真漂亮,我們家子鈞怎麼沒這個福氣?”
知晴尷尬笑道:“緣分來了自然就有了。”
外婆點頭笑笑,又轉過身忙活。
“我來幫您。要做什麼?”
外婆將她推到大廳,“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去喝茶,吃點東西。”
下雪之前,天並不是很冷,知晴沒穿外套,一路往外走著。
她想起昨天路過的林子,決定去找找那棵樹。
可是這裡的樹都長得差不多,又幾乎都禿了,她在林子裡轉悠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種的那棵在哪兒。
“許知晴。”
她轉過頭,朝林半生微微一笑:“你也來找那棵樹?”
“跟我來。”
林半生一路沉默,兩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鐘,他才在一棵樹前停下,“這個。”
麵前的是一株約七米高,四十公分厚的樹,並不知道這個什麼品種,她微微皺起眉頭,“怎麼認出來的?”
“抬頭。使勁兒往上看。”
“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