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亞岱沒再出門, 而是躺在府裡長出了第五條尾巴,以及幫著時淮處理完了所有需要處理的貨物。
不知不覺間,約定的日子就到了。
時淮慣例地上了星網, 帶著美青年亞岱一起。
路西瑞斯、陶華、閆辰紛紛出場,路西瑞斯的派頭萬年不變,陶華變得瘦削精悍了一些, 閆辰則還是那麼嚴肅的模樣。
時淮看到了小夥伴們,一抬手, 打了個招呼:“嗨, 大家好啊~”
路西瑞斯瞥了他一眼:“你們倒是形影不離。”
時淮臉一熱, 沒說話。
要是以前, 他還沒開竅呢, 路西瑞斯提到亞岱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感覺就完全不同。
亞岱朝著路西瑞斯微笑頷首。
路西瑞斯大概是覺得有點傷眼, 不再看了。
閆辰也跟時淮、亞岱打了招呼。
陶華招呼的同時,好像有點犯愁的樣子。
時淮就問了:“小桃花兒,你家那個領隊是不是還沒搞定?”
陶華一愣:“啊?”什麼搞不搞定的?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對?
時淮頓時一懵,暗暗覺得不太妙。
也是怪亞岱,在談到陶華跟他領隊之間會有一腿的時候, 接著就跟他表白, 確定情侶關係, 流程特彆順,搞得他也記憶深刻,現在直接條件反射了。
但實際上, 陶華跟領隊到底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
時淮趕緊補充:“就是他到底用了那個忠誠契約沒?”
陶華歎氣:“那家夥犟得跟頭驢子似的,我還沒想好跟他怎麼說呢。”
閆辰這時卻倏然在一旁說道:“若是當真氣運有異,恐厄運時時皆或發生,陶兄,你還是儘快決定,莫要拖延為好。”
聽閆辰這麼說,其他三人都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頓時朝他看過去。
時淮不由問道:“阿辰,你那邊……怎麼了?”
因為閆辰的表情實在是很少,所以之前他沒看出來,可這時候仔細看,就會發現閆辰的眉眼間也是帶著憂慮的,隻是憂慮得不明顯而已。
而像閆辰這樣的人,都能讓人看出這麼一點來了,那他心裡肯定很焦灼。
陶華同樣也有些訝異,關心地看向閆辰。
而不僅是時淮,就連一向“老子不屑於跟你們交談”的路西瑞斯,內心深處同樣也是對幾個小夥伴有情誼的。
路西瑞斯說道:“你要是遇上什麼事,不如說出來。”
閆辰當然也能感知到幾個同伴的關懷,心裡一暖。
而後,他稍作遲疑,說道:“吾前日裡,觀了師兄的氣運。”
時淮他們幾個頓時知道,那個“師兄”,恐怕就是閆辰現在憂慮的重點了。
於是他們也不催促,就等著閆辰繼續說。
閆辰說道:“師兄的氣運,乃是極為濃鬱的青色,在吾觀其氣運時,青中登時透出一絲淡紫之色,而後紫氣升騰,青色氣運化為紫色氣運。”
時淮脫口而出:“這是好事啊。”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可能還有沒說完的。
果然,閆辰難得露出一絲笑,卻是苦笑:“然而,師兄原本青色氣運便纏著極為濃鬱的黑氣……幾乎是必死無疑。然而待升騰為紫色氣運後,那黑氣雖稍稍淡了些許,也不曾消失。”他到這時,慢慢說完,“吾自入宗之後,師兄處處照拂於吾,吾生性木訥,師兄亦從不嫌棄,反而教導吾如何行事,方能立足。於吾心中,師兄如父如兄,再是敬重不過,先前雖不曾多想,卻也有意尋一個妥當時機,將此事告知師兄……宗門之內隔牆有耳,吾觀師兄那氣運之後,便想過上些時日,與師兄一同離開宗門,和盤托出,隻是……”
陶華有些明白了,他臉上已經帶上了安慰的表情。
路西瑞斯皺了皺眉。
時淮也猜到了一點……
閆辰眼裡竟然閃過一抹濕意:“師兄昨日接了任務出門,回來時渾身浴血,手中便有一株定神花,乃是為賀吾生辰,冒險采摘。然而采摘之時,卻與他人生了衝突,那人手段詭異,偷襲師兄……師兄雖勝出而回,卻是……身受重傷。”
他性情再清淡,麵對那待他極好的師兄為給自己取生辰禮而受重傷時,也很是難過。
閆辰定了定心,續道:“定神花雖好,原本按照師兄的實力,也該能十分順遂。吾以為,恐怕就是因著師兄氣運之故,才叫原本並不凶險之地,變得凶險起來。”他自責道,“我若早早做出準備,將副令交給師兄,師兄庇護於這神物之下,定然能化險為夷。師兄如今受傷,俱是吾之過錯。”
時淮猶豫了下:“你那個師兄的傷勢,不容易恢複嗎?”
閆辰聽時淮這麼問,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痛色:“師兄被偷襲丹田,如今法力儘廢,已……”
時淮頓時恍然,然後安慰道:“你也彆太難受了,雖然丹田被破壞很嚴重,不過咱們馬上就要開啟位麵商鋪,隻要我們有其他商人需要的貨物,說不定就能換到對你師兄有用的東西呢?要知道,咱們交易的對象到時候可都至少是白玉商人,也能去其他白玉商人的鋪子裡交易東西,到那個時候,要找對你師兄傷勢有利的東西就簡單了。”
閆辰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他隻會上來跟其他幾個同伴提出暫緩開啟商鋪的事,然後就去照顧他的師兄了。
他平複了心緒後,說道:“吾如今便在師兄洞府照顧於他,宗門冷漠,若師兄遲遲不能好轉,對師兄大為不利。開啟位麵商鋪之事,刻不容緩。”
時淮他們都很明白,紛紛表示,位麵商鋪按時開啟,不會誤了閆辰的事的。
閆辰當然是連忙道謝,最終踟躕後,還是對陶華說道:“陶兄,人有旦夕禍福,倘若你與那領隊頗有情誼,隻儘快罷。否則……”怕是與吾一般,後悔莫及。
他話沒說出口,但裡麵的意思,在場的人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