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琛冷笑:“我恢複丹田自然是因為有奇遇,突飛猛進也是因為奇遇,難道宗門如今連弟子的奇遇也要尋根究底不成?”
刑法堂堂主怒聲道:“宗門問話,你竟這樣悖逆!”
符元琛收起冷笑,沉聲說:“非是弟子悖逆,當初弟子丹田受創,宗門將弟子棄若敝屣,唯有閆師弟為弟子奔走,然而弟子好容易恢複,正出去為他尋找資源時,卻聽聞宗門要將閆師弟打入牢獄嚴刑拷打——宗門負弟子在先,莫非弟子連一絲怨懟也不能有麼?”
閆辰被符元琛護在身後,聽了這話,還以為師兄是真的惱怒,想著在這裡到底是弱勢,就輕輕拉了拉他。
符元琛當然不是真的怨懟,他對宗門感情不深但也有感情,自己不能再修行宗門不再培養也能理解,何況宗門並不是看他廢了直接驅逐,也不算對不起他。唯獨惱火的就是給他下那個通牒,說是如果他回不來,就要拷打他心愛的師弟——這才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儘管宗門發現魔氣如臨大敵是情理之中,可是人都有偏心,一個不離不棄的師弟與很快放棄的宗門,他自然偏心前者。而最重要的是,他和師弟根本都是冤枉的,宗門裡麵,有人嫁禍!
這時候的符元琛還是講道理的,畢竟他原本風光霽月地長大,而在這一刻他也猜想到,恐怕原本的劇情裡,他和師弟就是這樣被主角陷害,然後師弟隕落,他仇恨太深,真正墮入魔道!從此成為主角死敵。
因此,符元琛現在的一絲怨懟隻是表現給宗門看,讓宗門看到他對宗門其實有感情,也削弱些自己二人的可疑,但他的眼眸深處卻有熊熊怒火——即使不是曾經,但那個害死他師弟的所謂主角還是真正存在,這次那人做出同樣的事,也仍然是他的仇人!
口中抱怨,符元琛的視線在所有人的身上快速掃過。
會嫁禍給他們的人,修為必定不高……那麼,在場這些年輕弟子,到底哪個是主角?
符元琛素來心思細密,很快排除了大部分,最後,他的注意力落在取代他成為十大內門弟子之一的那個後進弟子身上。
他除名後,其他弟子重定排名,自然補進來一個人,現在就站在排行第七的宛真真身邊,跟她似乎有些親近。再看這人穿著樸素,不很起眼,但眼神卻很深……符元琛起了心觀察,隱約能捕捉到那人眼眸深處的一絲狠辣。
這個人,曾經符元琛還是第五大內門弟子時,去外門探望閆師弟曾經見過,那麼——外門弟子、很快入內門、上十大、有紅顏知己、心機深、跟他這個大反派有交集……這樣的一個人,太符合主角的特點了。
符元琛的所有念頭不過隻在幾個呼吸間,他的話則聲聲震耳,被刑法堂堂主、宗主各長老等人聽了進去。
刑法堂堂主怒聲說道:“即使你對宗門有怨懟,也不可勾結魔道!”
符元琛沉聲說:“隻是在我那劍廬附近發現魔氣,就一定是我符元琛勾結魔道?我好不容易修補丹田,但不想再麵對紛紛擾擾,便和師弟潛心修煉,不問外事。為何就一定是我符元琛勾結魔道,而不是有人栽贓嫁禍?那勾結魔道之人栽贓給一個廢人,他卻好生隱藏起來,對宗門豈不是更為不利?”
刑罰堂堂主冷麵冷心:“你等雖也可能受冤,但魔氣確是在你那處消失,再不見其他之人,若不是你等,又是何人?符元琛,今日看在你曾十大弟子,如今又有金丹修為的臉麵上,方有我等對你這般細說,但如今你若無話可說,也不能自辯、給出憑證,那我刑罰堂也隻能先行收押,嚴加盤查了。”
十大弟子裡,宛真真是個火爆性子,仗著自己是三長老的孫女,嬌喝一聲:“符師兄,今日我還叫你一聲師兄,你還是老實招來罷!”
有她打頭,還有些弟子也都齊齊看向符元琛,同樣都很是懷疑。
一時間,宗門的上層,諸多同門,盯著符元琛與閆辰兩人,就帶上了濃濃的威逼意味。
符元琛眸中光芒微閃,心中一沉。
如今還未到山窮水儘時,但若要自辯,卻也拿不出證據來。魔氣真在劍廬周圍就消失,即使宗門不能確定他們兩個人真的勾結魔道,也絕對不會放過一絲可能性。
……難道真要去受一通拷問?
如果真的公正嚴明倒也不怕出危險,但這件事的黑手是那個所謂的主角,他起了心嫁禍,憑借他的主角光環,恐怕會有辦法對他們下死手。
更何況,他絕不願讓師弟受一絲傷。
正在符元琛心念急轉,推算從這件事裡脫身的可能性時,突然間,地麵微微一震。
緊接著,劇烈的震蕩從遠方傳來,地麵的震動也更加激烈。
有一個金丹修士從外麵匆匆進來,急切說道:“宗主,諸位長老,有人攻擊護宗大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