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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從未聽說過李解是雙生子。”蘇齊月用筷子夾住顧清風剝好的蛋黃肉粽,“一直以來,李解都是一個人出現的。如果有兩個李解,整個桃源縣不可能沒人見過。”
“如果是用一個身份呢?”顧清風擦了擦手,也給自己剝了一個,“倘若是有什麼原因,必須隻能由一個人出現在大家視線裡。不如我們再去一趟李解家,問問那秦氏,她自己總歸知道自己生了幾個兒子吧。”
“那秦氏是如何維護李解的,顧大人又不是沒看見,賢惠嬌弱的尤桑落在她的一張嘴裡都能成了毆打長輩的悍婦。我們對尤桑落的死如此在意,她總會覺得是對她兒子不利。想從她的嘴裡撬出點東西,恐怕沒這麼簡單。”蘇齊月一邊說一邊咬了一口粽子。
這家小攤的早點做的極佳,油光鋥亮的糯米配上晶瑩剔透的五花肉,綿密沙軟的蛋黃一抿就化,入口鹹香四溢。嗯,很對蘇齊月的胃口。
“難道線索至此就斷了。”顧清風泄了氣,嘴裡的粽子嚼起來也不那麼誘人了。
尤桑落蒼白的臉還在他的腦海裡不能散去。
太可疑了,彆說是李解平時的樣子與他人眼裡的不同,就連一身傷的秦氏那副好像瞞著什麼事的嘴臉也值得推敲。這一切的不尋常都暗示著尤桑落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那倒不至於。”蘇齊月從凳子上站起來,“我們可以去問問李大夫。他在桃源縣行醫多年,且醫術高明,聽說對於婦人的疑難雜症也得心應手。女子有孕總要切脈的,雙生還是肚子,一診脈便知。”
“真那麼有用?”顧清風疑惑道,“那董梁的不舉之症治了十年還沒治好?”
“總要試試,不然我們就真的隻能原地打轉了。”
前來李氏醫館看病的人比原先更多了。醫館裡藥味更重,由於人手不夠,李大夫還招了兩位年輕人幫忙。
“病人越來越多了。”蘇齊月看了看那些前來求醫問藥的人,竟大多又是陌生臉。
“不知道彆地兒會不會和桃源縣一樣,原本是宜人的風景聖地,如今變成了難民窟了。”顧清風看著這些病人,其中不乏繈褓裡的孩童,心中泛起酸楚來。
“要變天了。”蘇齊月低語道。
“顧大人。”李大夫瞧見了踏進來的蘇齊月和顧清風,“今日又要問什麼?現在不得空,請二位稍等片刻,見諒。”
等待二人喝完了三盞茶,李大夫診完最後一位病人,終於能忙裡偷閒片刻。
“李大夫,請問醫館的脈案一般都留存多久?”蘇齊月率先問道。
“自我開醫館以來,所有問診的病人,我都會仔細保存脈案。如今我這醫館開了也有三十多年了。”李大夫捋了捋發白的胡子,自從上次二人來他這問過後,一下子抓住了兩位犯人後,他就對二人刮目相看。
如今見二人又來此處,想著又牽扯到了什麼案件“二位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童生李解的母親,秦氏。她有孕時,可有找李大夫看過?”蘇齊月問道。
“有,桃源縣的人,平時有個小病的,都往我這跑。何況我還有個“婦科聖手”的稱呼呢。”李大夫聞罷,立刻從櫃子裡翻找,很快就找出了秦氏的問診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