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趙小四身體單薄,膽子很小,總是一副要她保護的樣子,跟在她的身後。如今的趙霸天,已經長得又高又壯,臉上的疤痕,沒有一處不在告訴蘇齊月這幾年他過得艱難。
“阿姐放心,已經不疼了,小四不是說過。”趙霸天向著蘇齊月笑了笑,“小四要吃很多很多飯,長的很高很壯,永遠保護阿姐。”
趙霸天雖然在笑,可是蘇齊月心中越來越酸澀,她瞧著趙霸天臉上那些不可磨滅的刀疤,“這些刀疤,是追殺我們的那些人做的嗎?”
“嗯。”趙霸天低下頭,用手摩挲著臉上的刀疤,“他們從未放棄殺了我。我一路南逃,路上遇到那些因為天災流離失所的人,我就想到了我們北疆的百姓,心中愈發難過。所以我救助他們,他們也願意跟著我,可是誰會容納我們這些人呢?朝廷逼我們,也沒有人願意雇傭他們,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上山當了賊寇。阿姐會看不起我吧,還有我臉上的疤,很難看吧。”
趙霸天一邊說一邊將頭低得更低,不願意再去看蘇齊月的眼睛。
“我知你從未傷害過尋常百姓,所謂趙家寨不過是一些饑民的庇護地,所謂截人錢財,是人市那些人吧,他們一直與貪官汙吏有勾結。”蘇齊月站起身,走到趙霸天跟前,用雙手捧著他的臉,使他抬起與自己四目相對,朝他莞爾一笑,“小四長得多很好看,這些疤是你保護彆人的見證,怎麼會難看,阿姐,以你為榮。”
趙霸天聞言,心中愈發激動,他多想叩拜老天爺,讓他再一次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阿姐。
“阿姐可知我來桃源縣的原因?”趙霸天聽到蘇齊月的話,不禁講道,“阿姐剛剛說的人市,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在雍都的庇護人是誰。”
“我隻知他們在雍都有庇護,所以才如此猖狂,可是並未細細打聽過,你查出來了?”蘇齊月問道。
“耿常安。”
“耿常安?這個姓氏不太多見。”蘇齊月在腦中仔細地搜尋這個名字,忽然她身子一怔,她霎時間想到,她去雍都敲登聞鼓那年,從背後襲擊她,將她打死的人,在她意識模糊之際,她聽見了那天的兩個人,其中一人喊另一人——老耿。
“是,是雍都的侍衛。”蘇齊月的眼神狠厲起來。
“對。”趙霸天義憤填膺道,“隻是雍都的一個侍衛,就能在小縣城隻手遮天,可見大梁,已經岌岌可危了。”
“我們得先從人市著手。”蘇齊月說道,“一定會有什麼線索,我想耿常安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魚。”
二人交談了許久,終於從房間裡出來,此時門外的顧清風已經等得急不可耐。
“小煽風。”趙霸□□向著一旁的壯漢們喊道,“告訴兄弟們,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阿姐,今晚上我們痛痛快快地飲它一場。”
小煽風聞罷,便很快去準備,再將這個好消息奔走相告。
“所以你是說,趙霸天是你兩年前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