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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出去嗎?”蘇齊月聽了女子們一番言論,義正言辭道。
本以為大家都會義無反顧的說想,但似乎這句話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迎接蘇齊月的,是一陣沉默。
“我,我已是殘花敗柳。”
“我不知該如何麵對父母。”
“若是出去了,他們會怎麼說我們呢,我們的後半生怕是要淹沒在彆人的唾沫中了,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柄,誰還會要我們這樣的姑娘呢?”
沉默後,是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言論。
“我們女子,為什麼不能為自己而活?”蘇齊月心疼她們的遭遇,“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無法感同身受,可是這個世道對於女子的要求太高了。如果是男子愛尋花問柳,大家會說他一句風流,若是他哪一天洗心革麵,不再愛往溫柔鄉跑了,大家甚至還會誇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換做女子呢,大家總是會用‘貞潔’二字困住她們,不會針線女工便是無德,不侍候夫家婆母視為不孝。有時候甚至我們女子自己,對於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我們為什麼不能求學問劍?我們甚至也可以策馬齊射!我們和男子生活在大梁的同一片天空,呼吸著一樣的空氣,吃的是大梁地裡一樣的糧食,飲得是同一片水源。那他們能做得的,我們也做得!”
蘇齊月見眾人原本陰暗的眸子似有光閃爍,便繼續說道,“今日你們若是願意出去,我蘇齊月便是要幫你們殺出一條血路來,也會帶你們出去!”
“蘇齊月?”一女子驚呼道,“你就是去年在臨淵府的廣繡台對聯、投壺第一人,那位女秀才蘇齊月?我聽過你!”
女子是今年才來到此處,自然聽過蘇齊月的事,她很激動,見著蘇齊月,那抓住了黑暗中的一點星火,“我相信你能帶我們逃出去!我知道你,臨淵府去年出了好幾位女秀才,你們都是我們女子所仰慕的人,尤其是你蘇齊月,廣繡台問鼎魁首,讓整個臨淵府記住了你。”
其他女子見著她這麼說,紛紛燃起希望來,可月娥卻擔心起來,“可是外麵都是大漢,且手持武器,就算蘇秀才文采再斐然,也終歸是蚍蜉撼樹啊。”
“非也。”蘇齊月的折扇從衣袖中滑出,“我一定會帶你們出去的。”
“那些達官貴人一般都是月中開始陸續會有人接待,現在離月中還有幾日時間,我們就隻有這幾日有機會了。”娉婷估算著日子說道,“島上守島的約有十人,都是配有武器的大漢。”
“嗯,你們且呆在這裡不要出去,保護好自己。”蘇齊月用扇子的刀刃往門縫裡一扣,外麵的鎖鏈應聲而斷。蘇齊月打開房門,轉身對著屋裡那些女子說道,“等我。”
此時已是深夜,蘇齊月出了屋子,由於屋子用了鎖鏈,外麵並沒有人看守,由於今日大漢們又帶回了蘇齊月,都有所鬆懈,全都在前院飲酒作樂。
“我說,這樣喝酒也太沒意思了吧。”一大漢拿起碗中的酒一飲而儘,用小刀從前麵的架子上割下一片肉放進嘴裡,沒有好氣道。
前麵的木架上架著一隻已經烤的滋滋冒油的羊羔,幾個大漢就這樣圍坐在火堆前互相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