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拐子男女被帶走圍觀的人全自覺的給昭君鼓掌。
因為這件事,整個新北市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人傳人,街道,居委會,區裡,市裡全給予了她肯定表揚。
就是一中的劇組也知道了,導演再次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有這樣的媽媽,閨女的品行也不會差。
兩個月的拍攝轉眼即逝,芳芳的戲份,也拍攝完畢,再次投入到學習中。
五個月以後,第一次參演的電影《飛躍時光》正式上映。
上映的第一天,昭君帶著老爺子,老太太,特意買票去看電影。
電影院門口,老太太高興的很,一直不鬆手拉著閨女的手,“君君,咱家芳芳真不錯,我要好好看看,等回村的時候說給那群人說,我孫女小小年紀就演上了電影。”
老太太咧開嘴,一個人樂開懷,老爺子搖搖頭,不想說話。從知道孫女演的電影要上映開始,就一直這幅傻樣。
前天去兒子們那邊也是,一個勁的在兒子兒媳麵前誇孫女,搞的他們的耳朵都起了繭子。
老太婆一直絮絮叨叨反複的說了大半天。
“媽,咱進場了,要吹牛也要先看明白電影演的什麼,要不然到時候沒法說清楚。”昭君扶著老太太,進放映廳。
“對對對,我要看明白。要不然回去怎麼和那群人說。”
老太太臉上的菊花都似乎少了一些,笑容燦爛。
年底,帝都某處大劇院,星光熠熠,群星薈萃。雖然比不得後世,但依然是高規格的頒獎典禮。
玉蘭電影節,是國內最有名規格最高也是業內最權威的電影節。
小芳芳第一次參演,第一次就參加電影節,就獲得了提名。
一身漂亮的金絲絨公主裙,牽著導演伯伯的手,努力不好奇,努力克製自己不東張西望。
當晚,芳芳捧回了一尊獎杯,是年齡最小的玉蘭最佳女配角。
她的演藝之路也從此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每年一部電影,一直持續到她考上大學。大學第一年,沒有接戲,認認真真的學習專業知識。
2006年,春,帝都電影學院
“芳芳,恭喜你啊,拿了最佳女主角。”
剛回學校,就迎來一群恭喜她的人,隻是她知道,說恭喜的人不是真心實意。
“謝謝,我有些累了。先回家睡一覺。”
“真是羨慕你,在帝都有自己的房子。”說話的人語氣酸的不行。
“嗬嗬,我媽給買的,還不隻一套。”做演員久了,她知道這個圈子裡麵的人,最會口是心非,假裝與彆人做好朋友,套秘密。
名利場的人,也喜歡炫耀,喜歡被人捧著。
她對於不喜歡的人,隻要沒有具體的過節,一般還是不得罪為好。
可對於有些人,她不想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想好好氣氣她們。
恭喜芳芳的人是她的同班同學曾瓊。一個長相嫵媚,身材性感的美女,她上電影學院之前,就想著自己的相貌肯定是上上之選。
到時候有劇組來學院挑演員,她一定沒有問題。
可來了幾次大製作的電影劇組,挑了幾次,她都敗給了眼前從童星出道的陸元芳。
次次敗給她,你說氣不氣人。
你說,窩不窩火。
每次隻要見到陸雲芳,她就生氣。屬於自己的機緣,全被這人搶走了,明明自己長的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
可偏偏在演藝道路上不如她,氣人。
晚上,回到帝都的家裡,睡到半夜,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喂,啊,好,我天亮就出發回家。”
芳芳其實心中無感,不過,就如媽媽說的那樣,不管對何少勇有沒有感情。人死為大,必須回去。
何少勇死了,死在了情婦的床上。
接到媽媽的電話,芳芳第二天早上,趕最早的飛機回去。
晚上,沒有從帝都到老家的飛機,她急也沒有用。
……
十年的時間,昭君帶著哥哥姐姐們賺錢了除了擴大店鋪,開分店以外,就是買房。
新北市,省城,帝都,鵬灣市,魔都,包括那兩個與鵬灣市相距不遠的港城,奧城,她皆有投資房產。
帝都,魔都還有她買地皮建造的寫字樓。
她也靠著賣包子的錢開了第一家高檔西餐廳,之後生意興隆,接連在幾個大城市開了多家連鎖高檔餐廳。
家裡的哥哥,姐姐,都不是多聰明的人,昭君幫他們規劃手中的錢財,買地皮蓋房,大城市買房,買便宜的城中村,買重點小學,中學高中隔壁的房子。
二老一直跟著她生活,老人有她的精心照顧,一直活到九十多歲,才離開人世。
…………
六零
一九六三年,深秋,京都
京都火車站,一輛從中南出發的火車抵達了京都火車站。
火車還沒有停穩,車門邊就擠滿了想下車的人。
在某節車廂排隊下車的隊伍最後麵,站著一位枯黃寡瘦,頭發也枯黃乾燥全是分叉的小姑娘。
十八歲的竇昭君,背著一個土黃色的軍用斜挎包,拎著一個各色舊布拚接的舊布袋。裡麵是原身的全部身家。
在火車上已經接受完原身的記憶,隻是還沒有選定金手指,她想等著到了目的地,看看情況再選。
原主竇昭君剛重生回來,靈魂不穩被外來穿越的靈魂占據吞噬,穿越的外來靈魂剛與原主的靈魂惡戰一番,雖然險勝,但她也靈魂不穩,昭君來了。直接一口吞噬了外來的穿越靈魂。
幼年(一歲)喪母,父親從軍離開家鄉多年。她是隨爺爺奶奶長大,前不久收到親爹的信,讓她來京都。
她可是知道的,親爹在原主親娘死後的第二年重新結婚,有了新的家庭,還有一子一女。
順著人群最後一個下車,下車就看到站台那邊,有人舉著紙板上麵還寫著:竇昭君。
昭君朝那人走去。
“同誌,你是接竇昭君吧?”昭君一身的補丁衣裳,腳上穿的也是一雙快遮不住腳趾頭的布鞋。
“你是?”那人放下手中的紙板,“你就是竇昭君吧?你好!”
那人已經反應過來,笑著伸出手。
“你好,我是竇昭君。”
“我是專門來接你的。”來人也不多話,指著一輛破舊的吉普車,接過昭君手中的破舊大布袋。
“謝謝。”
輕聲道了句謝,昭君跟著上車。原主沒有見識,昭君有見識。
一路都沒有說話,吉普車吭哧癟肚,顛顛的,帶著昭君進了城,直奔柳條胡同,在胡同口停下。
“竇昭君同誌,我們到了,下車。”
林迅下車拎著昭君的布袋。走進胡同口第一家,大門敞開著,他熟門熟路的走進去。
昭君跟在他身後,左拐右拐的,拐進一個極小的偏院兒。
穿過月亮門,走進去,一眼就看明白了,裡麵有三間正房。東西各一間廂房,還左右各加蓋了兩間屋子,想來是廚房和廁所。
為什麼說是加蓋,因為加蓋的房子很新。
看樣子沒有加蓋多久,廚房上麵還有從屋頂戳出去很高的一截煙囪,還是紅磚砌的煙囪。
小院不大,連廊簷的範圍加在一起,一共不超過五十平。
進屋,屋裡已經有人,看麵相有些熟悉。
“你是君君吧?”男人率先開口問,還有些激動。
淚花閃爍,昭君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還哭啊。
“是,您是?”原主對眼前的人有怨氣,怨氣衝天。
她有原主的記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可還是不願意輕易喊。
她自幼失母,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沒少吃苦。爺爺奶奶的不隻有原主親爹一個孩子,還有三個兒子。
最大的那個,犧牲在戰場上。
等原主的親爹在部隊再結婚生子生女以後沒兩年,家裡的爺奶突然對外說,把她過繼給了犧牲的大伯。在公安公所那裡,村裡的戶籍,都改成了大伯名下。無論那方麵,她都是大伯名正言順的女兒。
從那以後,她不再是眼前這人的閨女。原主那時年紀又小,對陌生,幾乎沒有見過的親身父親,更是怨到內心深處。
憑什麼,他一天不養她,還把她過繼出去。衝天的怨氣,讓她做出很多錯事。
前世,也是這時候,原主接到二叔(親爹)的信,來到了京都。
在二叔的安排下,進了離柳條胡同不到兩裡地的手表廠做穿孔女工。
穿孔,就是給皮質表帶,還有鋼表帶上鑽孔。
這活不重,工資也不錯,能養活兩個成年人。
還給她買了這小院給她,解決了她住的地方。
因為恨,她不理一直二嬸,對於二叔家倆個孩子,她也愛搭不理。
後麵更是沒少禍害二叔,做錯了好些事。二叔為她做錯的事,沒少擦屁股。
到最後,二叔因為她還送掉了生命。
原主的願望:希望讓二叔長壽。
雖然是希望二叔長壽,可原主對眼前的人依然有怨氣。原主她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壞人。
二叔因為她送掉了生命,她無法漠視。但對於二叔,她無論活多少世也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