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昭君學會自行車,等學會以後,才推著七成新的自行車回到四合院。
找了馬叔,給她在靠近大道的那邊,找泥瓦匠開一扇側門,方便她進出。
趁著手中有錢,辦些事。
清晨,晨露還沒有褪去。昭君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有寬木條架了倆背簍。
裡麵裝了布料,裝了點心,巧克力,還有給二叔二嬸一人一雙冬天穿的毛子那邊的裡麵帶毛的皮鞋,可暖和了。堂弟堂妹們一人一身輕薄暖和不臃腫的絲綿衣。
下雪天穿都暖乎乎的,她特意用外彙券買的。不管人家以前如何,至少這次人家為了彌補她,買了房子,家裡歸置的不錯,全給置辦齊了。
她想著原主是過繼給死去的大伯,與親生父親是叔侄的關係。人家給她花錢買房,辦戶口,找工作,就不是份內的事情。
她慢慢的去還人情,房子多少錢買的,她已經知道,錢要還,但置辦的那些無法算錢,不是不會算數。是不能算那麼清楚,感覺不近人情。
她想著就買些什麼還這份人情,花的錢,隻會多不會少。
原主前世與竇長征一家水火不溶。還有諸多的怨恨,到二叔竇長征出事死亡,她才有些後悔。
隻是那後悔不是不怨恨二叔,是悔悟自己讓怨恨蒙蔽了雙眼。作天作地,沒有好好的生活,沒有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還因為自己,讓二叔丟了性命。
再怨恨,也沒有想過讓竇長征去死。
她還不至於有那麼狠毒。
今世,昭君來了,她接手了這一切。不怨恨,親近也很難,因為原主不會願意與二叔家親近。
她想著做個普通親戚偶爾來往就行,等二叔百年,她與二叔家的關係,估計也就斷了。
過繼這事應該是爺爺奶奶提出來的,與二叔沒有什麼關係,隻是爺奶提出過繼的時間點有問題,剛好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出生後提出來的。
原主那時候已經懂事,因此記恨上了竇長征與繼母。
後麵即使竇長征解釋也沒有用,在原主聽來,那就是狡辯。
原主心中親近的人有,是遠在鄉下的爺爺奶奶,雖然她是個姑娘,可爺奶沒有偏心。也沒有因為家裡還有其他的孫子,就虧待她。
可能也與她是竇長征的女兒,還被過繼給犧牲的大伯有關係。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二老對她好是真的。
前幾日,昭君去友誼商場買了一些白米,還有軟和的點心,細棉布給二老寄回去。一起寄回去的還有給家裡的堂弟堂妹們的小禮物。
在信件中寫了她立功受獎的事情,還有大老板給她寫的信,送的一幅字。
讓二老放心,隨信給二老寄去了五十塊錢,讓他們自己收著。
彆的獎勵,她沒有明說有多少,隻是說還有一些獎勵。
騎著自行車,昭君一路問路朝竇長征在西邊的部隊而去。
知道路,卻不敢不問,她怕有人盯著她。
從尋寶開始,一直沒有進過空間,沒有從裡麵拿過東西。隻是放了錢,新式房契,票券進空間。
都是先放盒子裡,隻是借用那一刹那的機會瞬間轉移至空間。就是有人盯著,也發現不了。
一路騎了兩個多小時,昭君才騎到部隊,她沒有去離家更近的軍區大院。
而是直奔部隊,她不想一個人去接觸二嬸。
部隊門口,站崗的小戰士,伸手攔住了騎車的昭君,“同誌,止步。
要找什麼人,報上姓名,報上職務……”
“噯,解放軍同誌,我找你們部隊的……”
解放軍同誌轉頭與崗亭中的溝通,打電話進到裡麵,問清楚,沒有問題,自然會有首長的警衛員前來接人。
站在外麵,很快的上次見過的林訊就來接她,“小竇同誌,這邊,登個記,隨我進去。師長還在開會,我來接你進去先等等。”
昭君擺擺手,“不了,林同誌,我不進去了。就是來送點東西,你幫我給二叔就行。”
昭君想著要是竇長征沒事,她進去一趟也沒有什麼,既然人家有事,就彆打擾的好。
說完,昭君當著站崗的解放軍戰士的麵,從背簍中拿出來兩個大包袱,打開包袱一樣樣的交代清楚。
最後拿著一個黃色的大信封,裡麵裝的錢,她鄭重交代說,“林同誌,麻煩你幫我轉交二叔。
還有,麻煩你現在數一數,咱倆交接一下。”
林迅驚訝的看著一信封的錢,雖然不知道小姑娘哪來的錢,但他沒有問,反而問,“小竇姑娘,你是什麼意思?師長不會收這錢的?”
“林同誌,他收不收是一回事,我還不還是一回事。
我隻是二叔的侄女,哪裡能收他和二嬸省下來的錢買的房子。他們有那錢,以後留著給弟弟妹妹用。
從來的第一天我就想好了,以後努力工作,一年還一些,爭取早些還完。
隻是沒有想到運氣來了,做對了一件事,得到了一些獎勵,這不有了錢,得馬上還上。
要不以後花了,再攢這麼多可不容易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還有我的工作也調動了,後天去區婦聯工作,麻煩你告訴二叔一聲,彆擔心我……”
昭君的聲音不輕,站崗的兩位解放軍也聽的真真的。雖然很多聽不明白,但大部分還是聽懂了。
小姑娘不錯,有誌氣。
林迅不好多勸慰,他隻是一個局外人。收起包袱,拿著信封抽出來錢,數了數,沒錯,是那麼多錢。
買那宅子多少錢,他是知道的。置辦家裡的物件花了多少錢,他也一清二楚。
他默默的在心裡算了算,小竇同誌還的錢加上買的禮物,給的外彙券加起來,早超過了師長夫妻倆在金錢方麵的付出。
弄完,昭君騎著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趕到家,已經是中午時分。
部隊,中午,開完會,竇長征找來林迅問,“小林,君君人呢?”
“首長,正準備找您彙報。小竇同誌,沒有進部隊,聽我說您在開會……”
林迅的話說完,指著包袱還有信封,然後找借口快速的溜走。
首長的臉色越來越差,都快滴落墨汁,他可不敢在首長跟前湊。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沉默了許久的竇長征,黯然歎息一聲。大女兒做了什麼好事,他是知道的。這事不需要保密,老馬已經和他說了。
他替孩子高興,可轉眼,孩子就算的明明白白,太客氣了。一點也不想與他及家裡的三位親近。
麵對多複雜的戰事,多複雜的人,多調皮的戰士,他都不覺得頭疼,隻是麵對大女兒,他感覺自己束手無力,有力沒處使。
竇長征想什麼,昭君不會管。
從部隊回到家裡,忙叨叨的過了兩天,她就去了區婦聯報道。
區婦聯在區政院內,有三間辦公室,一間是主任的單人辦公室,一間是會議室兼調解室,一間是幾人一起的大辦公室。
在一棟兩層辦公樓的一樓左邊三間。
轉眼在區婦聯已經上班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昭君都在學習。
每天跟在老人屁股後學習記錄。
區婦聯連她在內一共六人。
主任陸慧如,袁蘭大姐,姚青大姐,還有兩位二十剛出頭的謝小曼,樊欣。
早上一早,依然是第一個到辦公室。
天氣已經很冷,西北風呼呼的刮。
凜冽的西北風吹的嗚嗚叫,走在外麵,風沙漫天飛舞,臉被西北風刮的生疼。
進辦公室第一件事,拎著大辦公室和會議室的熱水壺去到前麵一棟的開水房打開水。
一隻手拎兩個熱水壺,一路晃悠著,開水房也有早來的幾人在打開水。
“喲,小竇,又第一個來呀?”問話的人是另外一個彆的辦的大姐。
“曾大姐,您也不是早就來了。”
“嗯,起的早就早點來。我可比不了你,天天的來這麼早。不錯,以後努力工作,腳踏實地……”曾大姐甩甩她那短頭發,說道。
“嗯,謝謝曾大姐鼓勵。”
在場還有幾人,不過是男同誌,彼此隻是笑笑點頭,打了一個招呼。
回到辦公室,昭君又開始掃地,拖地。兩間辦公室,弄的乾乾淨淨,辦公桌上都擦的乾乾淨淨。
弄完一切,昭君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
坐下,吹著開水,滾燙的開水,飄著白霧,繚繚繞繞。
陸續的,其餘四位也來了。
“小竇,辛苦了。”姚青進到辦公室,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不用出去打開水,不用搞衛生真好。
搞衛生,在家裡就搞膩了。在辦公室,能不用她搞衛生就不搞吧。
“不辛苦,我離的不算遠。我也沒有結婚沒有孩子,能早來就早來。”昭君笑著。
“那我們幾個謝謝你了。”其餘幾人都表達感謝。
確實,除了主任的辦公室鎖著打不開,其餘的兩個都是大辦公室,掃地拖地搞下來,也要一個小時。
還彆說擦桌子,打開水,前前後後也要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