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一直微笑,點頭,然後“嗯嗯,對,要教育教育他們。”
她想的是,在本市兒子前兩年給小輝也買了一套房,隻不過前兩年,是新蓋的,是期房。
去年年底才交房,兒子兒媳想的是,家裡有地方住,給兒子買的那是婚房,就不著急裝修。
等婚前一年再裝修,裝修好晾晾乾,通通風再住進去是最好的。
現在家裡有另外一套房也住不了,租房子,肯定要租大一些的。
昭君開著小差,在金手指上找房子。
買房子暫時是不可能的,還是租吧。
找來找去,在地圖上找到一處地方,離家裡三人上班地方都不遠的小區。
是市裡最早的商業小區文化小區,雖然小區有些年頭了。可也有好處,在市中心位置。
裡麵還有最早的老彆墅,質量是過硬的,彆的樓房都是六層樓。沒有公攤,麵積有六十平至一百六十平。
老彆墅不多,就二十套,二百平至三百平。
裡麵環境絕對清幽,鬨中取靜,是個不錯的下區。重要的是孩子們肯定喜歡住,出小區就很熱鬨。
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麵帶微笑的,參與老姐妹們老哥哥們的話題中去,都是聲討晚輩們的。
幾人鬨哄哄的在孟家鬨騰了一上午到中午要做飯時,才紛紛離去。
送走老夥計們,在微信群問了一聲:有沒有人回來吃飯?
“不回。”
“不回。”
“不回。”
好嘛,一個人在家,天太熱,不想做飯。
吃了兩片全麥麵包,喝了一杯牛奶,午飯對付過去了。
吃完飯,昭君頂著豔陽,滴了一輛車,跑了出去。
在車上,給看中的房子的房主打了一個電話。
房主就住在文化小區隔壁的新小區。
穿著人字拖,沙灘褲,大T桖就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手機,站在小區門口。
等車挺穩,與房主搭上線,一起來到要看的彆墅,兩百三十平的老彆墅。
裡麵裝修還不錯,八年前的裝修,也不太差。
“您要是喜歡,今天就可以搬進來。”
房主年齡不大,也就三十來歲。
房子是他父母的,不過他父母去了京都姐姐家裡幫忙帶孩子。
他本人住在隔壁新小區,是大平層,一層兩套,都是大房子,一套是他的,一套是他父母的。
老彆墅已經三年沒怎麼住人,以前父母還過來收拾,一周一次,年初姐姐生了二胎以後,沒有人幫忙看孩子。
父母就去了京都,他剛結婚,還沒有孩子。
父母去幫忙帶孩子,他是沒有意見的。家裡的老彆墅,沒有父母一周一次的維護打掃,隻能租出去。
彆墅不好租,大,價格不便宜,沒有幾個人願意租這麼大的房子。
他的對房客也是有要求的,那些一看就不講究的人,肯定是不能租的。
之前來過兩人看房子,但他嫌棄那兩人不是什麼講究人,聽他們說話,好似要改造,給很多人住,他可不同意。
不過眼前的老太太一看就是個講究人,穿戴不是什麼貴家貨,但利利索索,整潔乾淨。
樓上樓下全看了一遍,對房屋還蠻滿意的,屋子裡麵雖然快三年沒有住人,但裡麵還挺新的,看著就知道往日維護的很好。“挺好的,隻是價格能不能再優惠一些。
我們租房子是自家人住,家裡的房子暫時沒法住。平時就四個人住,過年過節也就七個人住。
沒有幾歲的孩子,都是成年人,不會破壞你家的裝修,也不會去牆上亂寫亂畫。”
房主宋子冬,想了想,走出去撥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與父母商量以後,才走進來。
“阿姨,看著您是實在人,我能優惠一點點。但不能太多。”
當天,簽租房合同,交錢。
一年的租金,一次□□齊。接過房主給的鑰匙,昭君打了一個電話,換鎖的人來了。
家裡上上下下,所有的房門鑰匙,全換了一個遍。
……
“媽,怎麼想著要搬家?”孟遠下班回家就得到老佛爺的指示,搬家。
周末兩天家裡搬家,打掃衛生。
“不搬,咱家就等著給人家看西洋景。還有一些拎不清的人,得到消息,咱家能清靜的了。
搬吧,一年的房租我都交了。地段好,你們三人上班都不遠,走過去也不過十幾分鐘。”
她也不想搬,可不搬,以後麻煩很多。
原主的記憶中,前世原主中大獎以後,消息慢慢傳到原主死去的丈夫老家(鄉下),然後來了一群借錢的親戚。
如果往日走動的多,關係好又確實臨時出大事,事關人命,或者孩子們命運轉折的大事,她不介意給她們借一點,儘自己的一份心意。
可原主的丈夫是個孤兒,父母早亡,是爺奶帶大的。
後來原主的丈夫進了城工作,遇到原主,還沒有結婚,爺奶就相繼去世。
原主的丈夫為什麼不執著讓孩子跟他姓,那是因為他除了爺奶,他不願意搭理老家的任何親人。包括他的兩位親叔叔,枯寒到極點,對老大留下來的唯一孩子,他們愛答不理。
早些年一直埋怨二老偏心,把所有的錢和精力都給了老大留下的小崽子。
多年來,一直很少走動。
原主丈夫死後,原主與孩子們更是一次也沒有去過離市裡還有一百多裡路的鄉下農村。
消息怎麼傳出去的,昭君不知道,原主也不知道。
蘇敏開始也不願意搬,家裡再不好,也住了好些年,熟悉了,周圍有什麼,離菜場多少步路,離常去的大超市有多遠,走路需要花多長時間,她清清楚楚。
可婆婆的話一出,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對啊,必須要搬。
昨天才從省城回來,今天上一天的班,就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的問她,婆婆給她們家分了多少錢。
本來單位同事一般不會知道,巧就巧在,單位一個同事就住隔壁小區。你說巧不巧,婆婆中一千萬的事情,已經在周圍一片傳的人儘皆知。
她還沒有上班,單位早就傳遍了,還有常來常往的兄弟單位也知道了。
今天她一上班,沒有多想,也是想低調一些,可誰知道,一會兒功夫,就來了好些撥人,看西洋景。
還有人說她,小氣,也不請客,買些好水果,或者請全單位的人去搓一頓。
呸,臉真大,請全單位的,要吃窮她啊。
婆婆分給他們的可不是現金,是房子。
她就得了婆婆一萬五的紅包,就那些人說的五星級酒店,全單位搓一頓,她還得拿不少存款出來。
上班一天,啥事也沒有乾,就光應付那些人。
中午還是請一個部門的同事去單位外麵的一家不錯的餐廳搓了一頓,花了不少的錢。心疼的喲,可也沒有辦法,必須得請。
麵子還是要的。
娘家嫂子,也打電話給她,明裡暗裡的問,她都不知道說什麼。
嫂子說來說去就是,侄子在滬市想買房,但,重點就是後麵的但字,沒錢,缺錢。
她除了苦笑,不知道說什麼。
蘇敏同意搬,還得早搬,家裡要搬走的全部打包,不搬走的該扔就扔。
“媽,這些都要扔不?”
從決定搬家的第一天開始,婆媳倆每天都是空閒時間整理家裡的物品,打包。
“扔,你讓遠子去扔,那堆都是不要的,去對麵的新小區瞧瞧,有沒有固定收舊衣服捐衣服的站點。”
“噯,我與他說一聲。”
婆媳倆大矛盾沒有,以前為了教育孩子,會有分歧,隨著小輝長大,大學畢業,矛盾暫時沒有了。
周日,搬完家,孟輝休息,在市中心的月亮之上西餐廳,與老同學葛強坐在角落喝咖啡。
“老同學,你家發大發了。有沒有什麼想法?”葛強就是那聞到魚腥味的貓,早就要打電話找孟輝。
他忍了幾天,才給孟輝打電話。
天天被奶奶洗腦的孟輝,再也不是前世那傻子。
瞥了一眼對麵坐的葛強,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淡淡的說,“發什麼財,那是我奶奶的錢。從領獎以後,她老人家就說了,不會給我家和我姑家任何人現金。
就一人發了一個四個六的紅包。要說這是發財,也確實發了一點小財。
彆的,與我,至少暫時沒有任何關係。
我奶說了,錢要握在她自己手中。以後誰孝順就留給誰,看表現。”
一番話,停在葛強的耳朵裡,等於一盆冰水澆下來,澆的他渾身是透心涼。
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堵在嗓子眼的話,上不上,下不下的,都說不出來了。
還能聊什麼,一句話就全給聊死了。
葛強心中氣的七竅生煙,麵上不露聲色,還溫和的笑笑,“老同學,放心,我不找你借錢,就是聽到你家中大獎的好消息,我恭喜恭喜你。
奶奶的想法確實保守,但對於她那樣年齡的人來說,正常。
不過,咱們和奶奶他們那一代人不一樣,要有闖勁兒,要錢生錢。
不能讓一堆錢,躺在銀行就生幾個利息。那點錢,生不了幾個利息錢。沒啥意思。
如果有好項目,其實你可以投資一些,以後也能自己創業。”
孟輝看著玻璃窗外的烈陽,再看看昔日的這位老同學,嘴上很客氣,沒有反對。
“對,等我攢上上百萬,等到時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試。不過現在沒有這份能力,我全身上下的現金,存款,還不到兩萬塊錢。
拿什麼投資,神馬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