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需要寡婦金暫時好好的。
隻有寡婦金好好的,馬全有以及他的爹娘才不會再打小花母子四個的主意。
她不想郭小花再回到馬家。
那就是個糟心的人家,她不想一年四季為郭小花擦屁股。
萬一寡婦金出事,馬家又後悔,悄悄哄郭小花以及幾個孩子,那以後,郭小花和孩子們依然會過得水生火熱。
依然會有很多的糟心事,需要娘家為她撐腰。
她不願意讓自己陷入無儘的麻煩中。
唯一的辦法,就是快刀斬亂麻。
但凡馬全有稍稍好些,她也不會想著讓郭小花不回馬家。
她也不想多養四個人,花錢是小事,這點她不在乎。
其實最麻煩的就是三個孩子,都還小,她以後要幫助他們的地方很多。
事情多的很。
隻是在花錢與麻煩之間,她寧願選擇花錢。幾個孩子花錢的地方不多,除非他們也有讀書的天賦。
她並不在乎花錢,自己有外掛,想賺銀子,還是很容易的。
雖然不打算讓寡婦金傷筋動骨,但嚇嚇她還是要的,要不然還真以為自家好欺負。
回轉頭對著兩位小叔子家的孩子說,“大侄子,你們幾個,去你們小姑住的那間屋子,給我使勁砸,砸的稀巴爛,出了什麼事,有我頂著。”
“是。”
兩家的孩子,早就忍不住出手做點什麼,從來了以後都是大伯母還有族長,叔公他們與馬家與村子裡的村長,村老們交涉。
他們就是陪襯,這下有事做了,幾人磨拳擦掌,“是。”
小姑的房間他們都是知道的。
郭林根家的老大,一馬當先,帶著弟弟們衝了過去,站在門口,一腳踢開房門。
馬家老二一點攔的意思都沒有,馬老頭與馬大想攔,剛伸手,可郭氏一族來的其餘幾十位後生,跨前幾步,個個都怒瞪著馬老頭父子。
二人哪還敢攔著,隻能後退幾步,同樣怒瞪著郭氏一族。
然後聽到房間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裡麵是個什麼樣。
幾人閒的,還出餿主意,“哥,咱把這邊的後牆給推倒了算逑。”
“好,推倒,讓馬全有那畜生沒地方住。”郭大山氣哼哼的答應。
他與大柱哥都與小姑的感情好,小姑被欺負,他也氣。
沒銀錢出,出把子力氣,還是沒問題的。
幾人鼓勁,推了幾次,院子裡院子外的人就聽到轟隆一聲,一陣塵土飛揚,然後看到某幾塊小土疙瘩飛出來。
昭君也就是瞧了一眼,然後依然淡定的站在院子裡。
推倒就推倒唄,怕什麼。
等大山帶著弟弟們出來,昭君側身對族長,族老們說,“我去一下寡婦金那邊,她有了身孕不能動她,可她家裡是要動一動的。要不然,彆人真以為我們郭氏一族還欺負。”
幾位族老與族長都點頭同意,是這麼個理。
孕婦不能動,萬一嚇出人命來,到時候衙門就要介入,他們可不願意有事驚動衙門。
既然金家所在的村落與小林村的人都沒有要把這對狗男女浸豬籠,他們也就不能取他們的性命。
這點子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
最後族長交代一聲,“弟妹,注意些,彆惹出人命官司來。”
孕婦流產有可能會讓孕婦送命。
在場的都是成年人,都懂。
昭君點頭,鄭重的說道,“嗯,我會注意的。”
說完,帶著兒媳,侄兒媳婦還有一群看熱鬨的小林村婦人,浩浩蕩蕩的朝寡婦金的家裡而去。
此時,寡婦金已經得到消息,躲在家壓根不敢出來。
她怕郭家人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肚子裡這塊肉,是她的命。
她的後半輩子要從肚子裡的這塊肉開始展開。
她們的命運是緊密相連。
躲在家裡,不出去,不代表麻煩不會上門。嬌俏的寡婦金,躺在屋簷下的躺椅上,正望著天空發呆。
突然,“嘭嘭嘭。”三聲,明明插的緊緊的門栓包括結實的大門,被昭君兩腳踢垮。
門板應聲倒地。
躺在躺椅上的寡婦金,嚇的瞬間站立起來,呆呆的望著那兩扇門板以及已經大步走進來的人。
有些她認識,有的她不認識。
昭君對著身後的娘子軍們說,“老大家的,帶著弟妹們給我一間間的砸,能砸的全給我砸了。敢欺人,就得付出代價。”
“是,娘,我們一定全給砸了。”
“去吧,記得找幾位小林村認識的,請她們幫忙看著,咱隻是砸東西,可不是小偷。”
“是。”
劉氏也有同村的姐妹嫁到小林村,兩村挨得近,時間久了,也有認識的人。
找一群婦人作證,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走到後邊一說,跟隨來看熱鬨的,全都願意作證。
是個已婚婦人都恨寡婦金這種不要臉的狐狸精。
誰曉得寡婦金以前有沒有打過自家男人的主意。
看著寡婦金那小.騷.貨,她們就覺得膈應,真是不要臉,你勾搭馬全有就勾搭唄,想登堂入室也理解。
但你居然想趕走人家郭小花,要記得郭小花可是原配,沒有不孝也生了兒子,憑什麼要給你騰位置。
瞧見郭小花那樣,她們心底也不好受。
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觸。
萬一自家男人被這樣一個有豐厚嫁妝的寡婦勾搭上,也許她們也會被休。孩子也會被趕走,不能想,真的,一想就感覺到悲哀,還有生氣,無數的怨念。
她們可不想被休,孩子被趕走。
對於這樣的女人,她們能喜歡得上才怪。
要不是怕金家,她們早想一巴掌扇死寡婦金。
什麼玩意兒?
金家有這樣的閨女,以後打死她們也不跟金家結親家。
估計都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不得不說,金家的名聲算是毀了。
幸運的是,金家在金寡婦的侄子侄輩中暫時還沒有女孩。
要不然,寡婦金才不會如此受寵,讓娘家父母親叔他們這麼寵她。
其餘彆的金家人則是快恨死了寡婦金,因為她,家裡的女兒不好找婆家。
雖然他們嘴裡不說,但心底是怨恨,不喜的。
寡婦金捧在還沒有出懷的肚子,臉色蒼白的躲在屋簷下。
一聲都不敢吭,她怕自己出聲說話會被郭家的女人打死。
靜靜的躲在躺椅後邊兒,也不去管家裡被砸成了什麼樣。
一頓亂砸,寡婦金家裡,被砸成了垃圾場。
半個時辰不到,寡婦金家裡,能砸的全砸了。
房子是普通人推不倒的。
昭君也沒有想要推倒寡婦金的家。她還要讓寡婦金繼續吊著馬全有。
等過去幾年以後,郭小花與孩子們徹底斷了回馬家的心思,她才能動這兩人。
事情辦好,回到馬家的院子裡,馬母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一身怒火的她,見到剛進院的昭君,沒腦子的衝過來,舉起巴掌要打昭君。
“我要打死你個喪門星,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做了什麼……”
厲聲嗬斥道,昭君才不怕她。自己當初也沒有念咒,也沒有雙手揮舞做了奇怪的手勢。
即使馬全有的老娘胡言亂語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
她最後完全可以推給死去的公婆,就說是公婆在天有靈。見不得閨女受欺負,才出手懲戒壞人。
金家那邊,也可以這麼解釋。
萬一有人不信,說什麼二老怎麼就看著兩位小叔子家受窮不管,她也可以說是死去的丈夫顯靈。正好前日才辦完他的三周年。
說不定他的魂魄一直徘徊在家附近。
反正,到時候隨便她胡說。
也許還能為以後一些事打下基礎。
早就想好對策的昭君,伸手一把抓住老婆子揮舞過來的巴掌,順手使勁捏了捏老婆子,詛罵聲突然斷掉,緊接著,是老婆子殺豬般的尖叫聲:
“疼,疼,疼,放手,放手啊。”
麵上一派冷漠的昭君,繼續捏著老婆子的手腕,莫得感情的聲音,響徹馬家院子,“彆跟我耍橫,欺負我郭家人,你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暗中發力,借甩掉老婆子手腕的機會,發力一把推倒老婆子。
老婆子被推倒在地上,鬢發淩亂,跟著就大哭起來,耍潑。
坐在地上用屁股使勁蹭啊蹭,雙手不停的拍打地麵,可沒有人理她,也沒有人同情她。就是她的兒媳,都悄悄的撇嘴,不願意過去拉扯她起身,任由她坐在地上耍潑打滾。
馬家老頭子瞅一眼對麵越發強勢的孟氏(昭君),屁都不敢放一個。對於老婆子坐在地上耍潑打滾,正中他的心意。
為此,他也沒有出聲讓兒媳們去拉起老婆子,鬨吧,鬨吧,可勁的鬨。
讓大家瞧瞧,是郭家欺負馬家。這是老頭子的想法。
他要是敢說出來,小林村其餘的村民,肯定暗地裡要笑死。
被欺負,那還不是自找的。
人家郭家又不是平白來找你家麻煩。
又不是瘋子,要不人家怎麼不找丁家的麻煩。
丁家人也有人在人群中,但大部分都去了地裡乾活。
來的人是丁三的娘,她擔心三兒一家的傷勢。拉著丁三在院子外問東問西,還問他,“老三啊,你們一家啥時候回家。還住在郭家村啊?”
昨兒,為了給老三幫忙,大兒他們兄弟幾個還有幾個孫子都多少受了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