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大哥沒有儘到大哥的責任,在弟弟妹妹們麵前,說實話,他沒有任何底氣。
以至於到了後來,他也儘量不回村,不與弟弟妹妹們見麵,反而更喜歡與妻子娘家的親戚見麵。
那些人都依附著他生存,求著他,巴著他,他與他們在一起很是輕鬆。
關係就這麼一步步的疏遠。
皺著眉頭也沒有用,鄭三叔大步走進客廳,見到大哥大嫂直接甩臉色。
大馬金刀的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茶葉香味,聳動鼻子,皺著眉頭說教侄女,“君君,你真是,瞎大方什麼。
人家是億萬富翁,什麼好茶沒有喝過。你來孝敬你爸的好茶葉給人喝,人家還不見得領情,可能還在心裡說你窮酸呢?”
鄭三叔可是很不喜歡眼前的大哥大嫂,言語中也絲毫不客氣。
他現在隻想幫二哥趕走眼前的一家子。
免得他們給二哥,給君君出難題。
娘的,不是來借錢的吧?
千萬不要啊,君君即使錢多的沒地方花也不能借給老大一家,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還會牽扯出很多糟心事。
鄭三叔故意奚落這一家子,就是希望他們受不了自己走。
最好是免開尊口。
被老三氣的不想說話的鄭大伯鬱悶死了,回家就是受氣。
煩躁的不行,但又不能說什麼。他雖然做的不好,人不好但也不壞,至少他不會做法律不允許的事情。
隻是在德行上,不足而已。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沒有做過什麼,對自己有很清楚的認知。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願意和弟弟妹妹們多接觸。
自己在他們麵前就是個狗屁,彆看妻子每次回鄉裡老家都打電話讓老二夫妻去幫家裡打掃衛生,可他知道,老二是看在那宅子是父母住過的份上去的。
裡麵有父母的記憶,一旦他推倒老房子重建,以後無論妻子怎麼打電話,估計老二都不會再去幫忙打掃。
一個沒有父母記憶的大哥家,老二那脾氣看都不會朝那邊看一眼。
這也是為什麼,他即使發了大財也不推倒老宅子重建的原因。
他的老宅子其實也就五六年沒有住人,從父母相繼離世以後,房子一直空著,他給了一套鑰匙給老二。
老二每個月都會抽空給他的老宅子打開門窗通通風,還打掃衛生。
沒有老二的維護,家裡的老宅子估計早就荒廢。
麵對桀驁不馴的老三,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年老三結婚,父母一手操辦的,可他作為大哥,在老三結婚的大喜日子,連出席都沒有出席。反而去了妻子娘家那邊吃酒。
從那以後,老三看他就更不順眼了。家裡人一下子都對他冷了心,平日裡幾乎沒有人想起他。
老父母要不是給他留了麵子,分家時早就跟了老二,哪裡會跟他過,說是跟他過,也就是住在村裡是老宅子。
照顧二老的事,全是老二,老三還有小妹都有搭把手。
而自己一家一直在市裡做生意,一年到頭也就回去那麼一兩次,最多三四次。
他其實很明白,所以麵對自己的弟弟妹妹,他深感無力。
這也是為什麼妻子在鄭家弟弟妹妹麵前得意猖狂他也不說什麼的原因。
妻子胡攪蠻纏也許能讓弟弟妹妹麵對他時,不會清算前賬。
坐在一邊低著腦袋玩手機的昭君,隻是對著三叔歉意的笑笑,話一個字都沒有說。
還伸手指指茶葉罐,還有杯子,示意三叔自己倒茶喝。
鄭三叔看侄女那樣,心底悄悄樂。
說明啥,說明君君沒有把他當外人一樣招待,自己想喝啥就喝啥。
有鄭三叔前來坐鎮,鄭大伯打算寒暄之後要說的話,一直忍在肚子裡,一直沒有說。
一直到外麵想起了汽車的聲音,鄭大伯才抬頭望向客廳外的院子裡。
等著老二夫妻進門。
鄭爸爸等侄子挺穩車,自己率先下車與妻子一起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水桶,是在金明島弄的海鮮。
最近他在金明島附近放了不少籠子,偶爾還是有收獲的。
進門就說話,“大哥來了,先坐會兒,我去洗個澡,剛才在海裡全身都弄濕了,身上鹹呼呼的。”
鄭大伯笑著說,“沒事,你先洗澡。”
鄭昭陽夫妻忙打招呼,“二叔,二嬸。”
“噯,你們先坐。我也去廚房一下。”對於晚輩,人家笑著打招呼,她就是不喜也不會露出來。
夫妻倆一個去廚房,一個去衛生間洗澡。
鄭爸爸在臥室拿了一身衣服,走進了衛生間,嘩嘩啦啦洗了十分鐘才出來。
一直等鄭爸爸出來,鄭大伯才鬆了一口氣,被老三像盯小偷一樣盯著,他真真是夠了。
難受的很。
心裡上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