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們吃完,她見機趕緊的把兩盤肉倒入自己放置在花房值班室的飯盒中。
在飯店上班,偶爾都有機會得到剩菜。
她也學錢師傅在花房內放了幾個大飯盒。
沒想到,今天得到了好機會。
她看著他們沒有動肉,那幾位隻顧著說話,基本沒有怎麼吃。
那魚也就是懂了尾巴上一點點,魚也被她打包,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自己吃,心裡想的是林玉家裡。
帶回家給她家吃,肯定受歡迎。
還有一盤辣子雞丁,也動過了,她也打包帶了回來,也是給林玉家帶的。
“玉姐,正好你來了。我就不用去你們家了。今兒運氣不錯,一桌客人,把他們沒有吃,還有沒怎麼吃的幾個硬菜,賞給了我。
我家也吃不完,還想著,回家以後,給你家送過去一份呢?”
說著,進到廚房,就從布袋中拿出來自己打包回來的四盒菜。
“不行,我家可不能要。貴客們肯定都是點的好菜,你們家留著自己吃,我先回去了。”
說完抽手撒腿就跑。
她怎麼好意思要,剛給喬妹子惹了禍。
個子高,腿長。跑的還蠻快的。
昭君也不費力追趕,隻是從盒子裡拿出來幾個大飯盒,這都是錢師傅留給她的。
一盒雞丁,一盒魚,用布袋繼續裝著。
走了出去,順手關上院門。朝隔壁的大宅子裡走去。
進門就看到好些人,都坐在屋簷下吃飯。
端著飯碗,一邊吃,一邊與隔壁的人隔著一段距離嘮嗑。
嗓門大的喲,好些人也看到了走進來的昭君,年紀差不多的紛紛與昭君打招呼。
他們可沒有忘記白天朱婆子來鬨的那場鬨劇。
見到年長的,昭君也笑著與長輩們打招呼。大爺,大娘的喊著。
走到趙剛家在寬闊的屋簷自己搭的簡易廚房。
昭君親熱的喊著,“大娘,在忙著啊?”
趙剛娘正在做飯,兒媳晚飯請假,得由她來做。
“呀,昭君來了,進屋坐,彆站在邊上,煙熏火燎的,不舒服。”
趙剛的娘一根銀簪子挽住頭發,滿月的臉盆子,一雙鬆弛耷拉的眼睛,閃爍著對晚輩的慈和。
“大娘,不打緊的。我來送點菜。”說完,那出來兩個飯盒,然後也學林玉一溜煙的撒腿跑了。
家裡還要做飯,孩子們估計都在秦家。
今天星期天,秦家夫妻都在家。
昭君離開了,可大院更熱鬨了。
趙家隔壁的陳家婆子湊過頭來看。趙剛娘皺眉,但沒有說什麼,還是打開飯盒,打算熱熱,難怪剛才兒媳是一路跑回來的,她明白了兒媳跑回來的原因後,也不矯情的推辭。
在隔壁老婆子的虎視眈眈下,利落的打開盒子,還對著屋簷下的兒子喊道,“你洗洗飯盒,等下讓你媳婦兒給小喬送過去。”
隔壁的老婦人,已經看的明明白白,羨慕的與趙剛娘說,“唉喲,難怪那朱婆子看中了喬氏。
以後要是讓喬氏進了家門,家裡一年四季都不用缺肉吃,嘖嘖,瞧瞧,這魚都沒有怎麼動過。
那盒是雞肉丁吧,飯店的大師傅做的,味道肯定好。”
老婦人的聲音不小,周邊的人家全聽見了。好些人已經聞到了雞肉丁的香味,砸吧著嘴,羨慕的望著。
趙剛娘就知道隔壁的大嘴巴一定會替她宣揚,“這種事,一年是有幾次。你呀太誇張了,還一年四季不用缺肉吃。
你家過年不用買斤把肉啊。再說了,人家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好的剩菜,她自個兒也不知道,還能挑著日子帶?”
趙剛娘不虞的撇了眼隔壁瞎咧咧的老娘們,一大把歲數都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怪與她家兒媳關係搞不好,時常吵架。
弄不好下次多嘴被人打死都說不定。
“唉喲,趙家嫂子你這話說的,我就是隨口一說,至於不依不饒的懟?”
隔壁的老婦人鬱悶死了,自己就是隨口一說,至於嗎?好吧,她承認是有那麼一點點嫉妒,但也沒有做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即使自己不說,等下,她自個兒熱菜,那香味,還能瞞得住誰。
彆說肉了,就是誰家吃點醬菜,酸菜的,也瞞不住。
整座大院有廚房的人家少之又少,就那麼兩三戶,還是以前大戶人家自己蓋房子時一起蓋的大小廚房。
大戶人家是夠用了。反正全家一起吃飯。
可現在不一樣,整座三進的院子,除了前麵兩個跨院是單獨的,其餘的整片都是連在一起的,包括後麵的兩個跨院都是連成一片。
進進出出都是走統一的一個大門。
誰家吃點什麼,來了什麼人,乾點什麼,很快就會滿院都知道。
那味兒也會滿院的飄散。
趙剛娘冷哼一聲,“隨口一說,你倒是隨口一說,可給人家帶來了麻煩。你不曉得呀,不知道老話怎麼說來著,禍從口出。”
說完,趙剛娘讓坐在一邊的老頭子端著雞丁進屋放在飯桌上。
開始熱魚,大大的飯盒把一整條魚折了幾段。要不還真放不下。
想到孫輩們前些日子還在念叨說,好久沒有吃肉了。老太太高興的翻著鍋裡的魚。
真好,今天家裡的孩子們能吃上肉。
她不嫌棄小喬送來的剩菜,剩菜怎麼了。一般人還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