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還是更適合閣主。”
“你!……”
玩笑歸玩笑,蕭璟泫鋒利眉眼很快嚴肅,低沉下來,有種說不出口的魄力。
“閣主的懷疑值得深究,他費儘千辛萬苦,才從碧落雲巔逃出去。”
“並消失在眾多仙門的視野,若他僅是想苟活下去,那麼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忽然回來,要麼是因為他有重要的東西,在碧落雲巔沒有帶走。”
他故意將目光陰沉下來,有些駭人地掃過周圍,“要麼是那東西他無法帶著,但又牽腸掛肚,所以時不時回來瞧瞧。”
“而且他了解碧落雲巔規矩,選在除夕今日回來,便是想避開多數人的視線。”
玉長風聽的眉頭緊緊皺,似乎是不讚同他的說法,又似乎是不能理解他的話。
“怎麼?閣主,趨利避害的道理,讓你很難理解嗎?”
他的聲音懶懶的,似乎帶著些不太明顯的嘲笑。
玉長風畢竟還是比蕭璟泫年長十來歲,平時開開玩笑,倒是顯得平易近人。
此刻這種嚴肅情形之下,他便沒了這方麵的心思。
麵色凝重,刀削斧闊的濃眉緊緊皺起,終於有了一番閣主該用的氣勢與架子。
“即便是他要帶東西走,可渝懷的寢殿在東南峰,為何要跑到西南峰的扶光殿來?”
“雲瀾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他的東西吧?”
楚淮舟在屋子裡轉了幾圈,不解地揚揚眉。
“那扶光殿中有什麼,是值得他留戀,又不能帶走的?”
“我這屋子裡,已然空闊得不能再空,院子裡麵幾棵花花草草,參天大樹,幾株要死不活的草藥。”
“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言珍貴,能讓他看得上吧?”
玉長風緊緊盯著清冷出塵,風韻卓姿,身長玉立的楚淮舟,喃喃著一語驚四座。
“既物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那麼扶光殿中的人呢?”
“啊?”蕭璟泫張大了嘴,驚訝得頭頂像是炸了道響雷,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
“閣主,啥……啥意思啊?你的意思是……”。他雙眼如深不見底的綠淵,直勾勾地窺向楚淮舟。
“渝懷惦記我小師叔?這……這也太玄乎了吧?不……不可能吧?”
他疑似自欺欺人地搖頭,神色也忍不住嚴峻起來,又騰地升起一抹不可思議。
怎麼會呢?小師叔和渝懷長老平時幾乎沒有過任何交集,怎麼會忽然生出留戀的心思?
蕭景泫腦子浮起一個荒誕不經,光怪陸離的猜想:渝懷長老不會也是……重生者吧?!
楚淮舟麵上多少有些尷尬,氣急敗壞之下,毫無分寸地瞪了玉長風一眼。
“閣主休要開這種玩笑!”
此事本就是玉長風理虧,他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乾笑了兩聲,“我這不隻是合理猜測加推理嘛。”
聽小師叔都這樣說了,想來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蕭璟泫忐忑的心也放下了。
極其不滿的癟癟嘴,私底下朝玉長風翻了個白眼,“還合理猜測,我看閣主分明是胡攪蠻纏吧?”
不知道楚淮舟在想什麼,眸底漾著一泓緋霧水色,不遮不掩地朝蕭璟泫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