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的外麵,那怪物可能隨時破門而入,是生死未卜,而裡麵,是心愛之人無心的撩撥。
在雙重高度緊張的刺激下,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快要被吞沒。
楚淮舟卻毫然不知,嘴唇從他脖根處,緩緩移到耳垂之上,才輕言細語道——
“不必太擔心了,之前渝懷害怕我逃走,在這間屋子周圍下了禁製。”
“對其他人限製不大,唯獨我不能離開,現在看來,也可能是為了預防這頭怪物。”
“嗯,知道了。”蕭璟泫心不在焉,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地應了聲。
少年的聲音乾淨清透,帶著一點被水汽滋潤過,被濃茶熏蒸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彆說話!”楚淮舟低喝道。
“薛應懷!”不遠處響起渝懷長老的聲音,這次是個正常的了。
腳步聲漸漸近了,“你怎麼又變成這副鬼樣子?還蹲在這裡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吧?不能來打擾這間屋子中的人,為什麼還來?”
說話間,他手掌之中,已幻出了一條長長骨鞭,不由分說抽在野獸身上。
“嗷啊——”巨怪從被抽打第一鞭時。激憤的咆哮,轉化成了嗚嗚的哽咽。
抽打到最後,居然又幻化回了個人形,匍匐在渝懷長老腳下。
氣息輕緩不穩,聲音十分虛弱地說了句,“這次又是多虧你,謝謝了。”
窩在床榻上的二人,皆是聽得一頭霧水,這世道上,哪裡有挨打了,還說謝謝的道理?
蕭璟泫動動,剛想貼小師叔更近一點時,楚淮舟卻猛地推了他一把。
“快!快走!他要進來了,你跟窗戶往下走。”
他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楚淮舟已經雙手撐在他胸口,推到了窗口邊。
蕭璟泫死死拽住他手腕,那雙眼睛在清冷朦朧月光下,閃著迷離的光。
似是對前路無他,漫無目的的迷茫與失落。
情急之下,他慌慌張張地問了句,“小師叔,何時再複相見?”
那窗沿的高矮,堪堪抵住蕭璟泫的腰,楚淮舟額角沁出冷汗。
毫不猶豫地,用力地將他推了下去,手臂始終懸在空中。
晶瑩的眼淚在月色下,泛著銀光,最後一刻,蕭璟泫見他嘴唇動了動。
雖聲音極小,不曾傳進他耳朵之中,但那句話,印在了他腦海之中。
“再等三日,三日後,寒雲達會來迎娶我,但我不要他,我要你來。”
“你來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