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哥哥,他最開始並沒有在意多少,看著雪萊泫焱憋紅了的臉頰和耳朵。
隻是隨口稱讚:“你怎麼一說話就臉紅?弟弟好可愛啊,我真喜歡你這張肉乎乎的臉蛋。”
後來,像這樣的事,總是屢見不鮮。
那雙眼睛從四五歲的年紀,帶著懵懂崇拜的情愫,投落在他的身上,隻當是弟弟對哥哥的敬愛。
慢慢地到了十五歲的年紀,那雙眼睛中懵懂的崇拜,好像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緩緩變了質。
時而晴空萬裡,陽光明媚,時而陰雲密布,鬱鬱寡歡。
那日,他從酒樓半醉半醒地回去時,已經到了深更半夜,府上人基本都歇息了。
可他剛推開門時,雪萊泫焱就幽怨的,站在庭院中間,在月光皎潔,輕風微涼的淩晨,有些駭人。
“哎呦!嚇我一跳,原來是你啊,大晚上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去睡覺?”
雪萊泫焱的眼睛,在潔白的月光之下,看起來很亮很亮,隻是看不明白情緒。
他當時喝多了,那腦子可能是摻和抽風可能性,覺得這小兔崽子是想跟爹娘告自己的狀。
便放柔聲音,好聲好氣地對小屁孩說:“哥哥今夜喝酒的事,你彆告訴爹娘。”
雪萊泫焱沒有說話,隻是稍微抬高了眼睛和下巴,仿佛是不開心地答應下了。
“知道了,哥哥,我不會亂說的。”
他當時很開心,抱住瘦小的弟弟就軟著嗓子說:“你是哥哥的好弟弟,哥哥最喜歡你了,乖啊。”
沒想到,就是那句酒後胡言亂語的話,陰差陽錯讓雪萊泫焱記了整整七年。
那句很單純的‘哥哥最喜歡你了’在他的心中,已慢慢地變成了一種執念。
哥哥二十二歲那年,被許配給了宮中的大皇子。
他與大皇子不曾見過麵,彼此沒什麼情感。縱使心中不願,但奈何君命不可違。
他沒有說一句反抗之話,隨著頂不住皇室壓力的父親,允應了這門親事。
就在要進宮那日清晨,府中上上下下都找了個遍,始終不見哥哥身影。
他醒來的時候,意識還很模糊又淺薄,隻感覺自己仿佛是在搖晃的馬車內。
第一反應是身上很痛,是每一處骨縫中都傳來酸痛,腰也脹著酸痛。
“疼死了……”他下意識覺得自己被車碾了,扶著額角坐起來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手臂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牙印,又青又紫,床歡曖昧之後的痕跡。
但是,他對這一切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根本記不起來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強……是誰……”
他當時異常的無助,抬手掀開了車簾,看見那個瘦瘦小小的背影時,本是安心的。
“弟弟,怎麼是你?你要帶我去哪兒?我身上怎麼回事?是誰對我……”
雪萊泫焱扭過了腦袋,眼睛中盛著光,亮晶晶的,仿佛遇上了喜事般。
那還是他唯一一次,發自內心地揚起嘴角,笑得那樣開心又真誠。
“哥哥,我帶你逃走。”
“哥哥不是說喜歡我嗎?我也喜歡哥哥,我們走吧,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