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北辰星拱,沒人回應。
或許上神在發呆,沒聽到自己的呼喚,月臨頓了頓,又叫了一聲:“風淵上神?”
還是沒人應她,月臨一連叫了幾聲後,之前喝得酒也有些有點上頭了,想了想,乾脆對著那樹狠狠踹了一腳。
謝天謝地,眼前這棵若木樹仍舊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如此,眼前必然是一棵如假包換、無可置疑、千真萬確的若木樹,沒有任何偽飾。
月臨心中瞬間奔過了一百句臟話,
還不帶重複的,他們是都聽說過星如仙君跳下登仙台後風淵上神的各種英勇事跡的,這要是讓風淵上神知道了她給星如仙君的紅線最後係在了一棵若木樹上,可一點也不比她踹了風淵上神一腳要好上多少,那還不得殺了她。--
月臨隻覺得自己此時是死期將至。
或許是死亡的威脅讓她更加清醒,激發了她的潛力,月臨手上銀光微閃,那銀光覆在紅線上,拚了命地想要將紅線給拉扯下來,
紅線最後還是沒能鬥得過月臨的神力,有些依依不舍地蹭了蹭樹乾,總算是從那若木樹上下來,緩緩退到雲層下麵,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月臨的一場幻夢。
月臨稍微鬆了一口氣,收回了指尖的神光,直接癱倒在若木樹下,她大口喘著氣,撫了撫胸口,祈禱著星如仙君與風淵上神,可彆再出什麼亂子了,她的心臟也不是那麼的堅強。
不過自己有那麼厲害嗎?竟然還能更改這紅線。
比起這個猜測,月臨還是覺得自己之前給星如仙君的紅線出了問題這個猜測更為可信一點。
自己真實太廢物了,月臨嚶了一聲,腦袋一歪就靠著若木樹睡了過去。
星垂月朗,遠處的山丘在夜色中愈發朦朧。
風淵將手中的長弓已經煉化得差不多,他有些堅持不住,便把長弓放在一旁,趴在石桌上小寐,秋千上的魔主於此時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扔在了風淵的身上。
而在他抬頭之際,便看到他之前放出的紅線,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回來了,此時正虛虛地搭在風淵的手指上麵,仿佛他隻要輕輕一動,這紅線就要從他的指尖飄落。
魔主低頭凝視著尾指上的紅線一會兒,愈發覺得天界的那位仙君不太靠譜,這什麼紅線,反應也忒慢了點吧。
他猶豫一番,手指微動,將他與風淵之間的紅線隱藏了起來。
他不是傻子,去了一趟天界,聽了一段故事,而那些仙君們都稱呼他為那故事裡的星如仙君。
按理說他前些日子守風淵的時候,看了些亂七八糟話本,第一時間該覺得風淵把自己當成了替身。
但是從那位仙君叫了他第一聲星如起,他便知道自己多半就是那位星如仙君了,而且星如仙君跳了登仙台,與他如今這般,也能對應得上。
風淵現在留在魔界又是為什麼了什麼?
是想要與他再續前緣?還是覺得愧疚?
魔主撐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但是他必須要將這件事弄個清楚,正巧夙音來了這花園裡,看著魔主有些苦惱的表情,立刻狗腿地跑過來詢問自己有什麼能為陛下解憂的。
魔主實在不覺得以夙音這個腦子也能為自己解憂,但此時他也想找個人與自己說說話,便開了口,與他說:“風淵上神對本尊是不是有點好過頭了?他與本尊……”
魔主剛開了一個頭,就看見眼前的夙音眼睛一亮,魔主微愣,停下沒有說完的話,想要看看夙音有什麼獨特的見解,然後他聽到夙音向他問道:“陛下您都知道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夙音,自己知道了什麼?
夙音又知道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嗎?
夙音嘿嘿笑了一聲,一臉促狹地對魔主說:“這些日子屬下我都看在眼裡,風淵上神對您那是掏心掏肺、關懷備至、體貼入微,您在他心中必然是不一樣的。”
那位風淵上神的德性誰不知道,也就是對上魔主的時候有了幾分溫柔。
魔主輕輕嗯了一聲,今日夙音口中竟然也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他都不禁要對夙音的腦子另眼相待了。
夙音得到了魔主的肯定,馬上挺了挺胸膛,覺得自己真是太棒了,竟然能這麼早就發現事實的真相,流珈當時還因為這個猜測把他給踹進了晴雪湖裡,真該讓她現在過來見證一下這曆史性的一幕。
他十分驕傲地說道:“陛下您也不用顧慮太多,我們魔界與天界的關係其實也不算太差,您有個上神爹這事即便在
魔界傳開也沒什麼,況且你們二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幾分相像,一看就是您親爹,屬下相信魔界中肯定已經有許多魔族猜出你們的關係了。”
好了,這回魔主確實是知道了,夙音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魔主從秋千上站了起來,低頭挽了挽袖子,陰惻惻地問道:“上神爹?親爹?”
我像你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其餘魔族們: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