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采為六禮之首,通常是男子請媒人上門提親,女子答應之後,男子便可備禮。”
江綰綰得了理,氣勢更甚:“對啊,郎君並未求娶我,何來納采之說?”
“江娘子忘了?你向來彆出心裁,智勇雙全,是大周唯一個尋媒婆上門求嫁的女子,我允了,也算禮成。”
時韞回得溫潤,卻懟得她啞口無言。
江綰綰在他的審視之下,自知理虧,彆過臉去,怯怯說道:“那另外兩禮呢?”
“問名、納吉為合雙方年庚八字,均已完成。曾有道士言金殿指引處,便是此生轉機浮現之時,而我踏出金殿之外遇到的就是江娘子。”
“江娘子也不止一次說是我命定的化煞之人,我們八字並無屬相衝相克,反而互有助力,實為天定良緣。”
他的一席話妙語連珠,堵得江綰綰是愈發心虛,全然沒有了底氣,奈何嘴皮子笨,指尖直點他的胸膛,嚷道:“我讀書少,說不過你。”
“但是,婚嫁之事,講的是你情我願,如今郎君想娶我,我倒不願意——”
倏然,金光斜射眼中,她機敏地轉身回望。
這光,她怕是再熟悉不過!
這香味,她日思夜想!
是金子!!
隻見籬笆小院中靜置的四個檀木箱中的其中一個不知何時被嗩呐夫打開,頓時蓬蓽生輝,金光四散,青山露水有金色入境也變得熠熠閃耀。
與之一起生輝,是江綰綰眸底的異彩,身子也跟著顫起來,是由心生的欣喜、若狂,是日日夜夜的所夢今日實現的戰栗、不可思議,還有極度的興奮。
嗩呐夫連忙合上箱子,鎖上扣,卑躬道:“玹澈公子實屬抱歉,這箱子本該是由江娘子親自打開的,可不知為何這個箱子鎖扣開了,泄露了驚喜,這裡也跟江娘子賠個不是。”
她突然憶起那個箱子落地的沉悶聲,如冬雷隆隆,該不會其餘三個箱子也裝得全是金子吧?剛生疑惑,就隨玹澈一句解開:“錢老客氣了,四箱金子沉重累人,你們能從縣裡一路上山背至此處已是頗為不易,也許是路程遙遠,中途顛開了鎖扣。”
江綰綰眉梢一抬,露出絲絲詫異:“為何要我親自打開。”
時韞聲音低低:“因為,此為第四禮,納征。”
她問得歡喜,求知若渴:“何為納征?”
他回得文文縐縐:“納征又被世人稱為納幣,需要將聘書和禮書交到女方手上。再大婚前一月,並由全福之人帶著...”
“郎君,不要長篇大論!”
金子在她心中的份量重於泰山,輕易把她哄得唇角一勾,春風明媚。更是急不可耐地求著答案,上身不自覺向他傾靠。
少女眸中神采,光彩熠熠如明輝,閃得讓時韞的神思一下子如玄鐵赤紅,無措地步步後提。
江綰綰步步逼近,逼得時韞亂了方寸,移步後退,直至腳底門扉,再無退路。
下一瞬,少女直接湧在他的眼前:“講重點!”
麵前女子急急仰頭,二人距離親昵,毫無罅隙,甚至有些嚴絲合縫。
近得呼吸都在交纏眷戀,他還是頭次如此近距離審視她,正值芳華,生得明豔動人,差點動搖了他的心神。
此次,倒是輪到時韞不適應,僵如板硬。
他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