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京鳴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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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插敘於上章結束,時間線正常,接上1-4章的劇情。)

宣德二十五年。

在青黛的追問之下,江綰綰難得回憶起了三年前與亡夫相遇的這段塵封已久往事,萬千心緒不能釋懷,既是對玹澈的也是對自己的。

這段富貴也僅僅維持三載,就被朱鎮拿著敕令一腳踹開,宣告她:她的夫君玹澈在今年春闈之中科舉舞弊已被大理寺問斬,而玹府一切錢財,

青黛不禁感慨二人的過往,又問道今後打算:“夫人,如今郎君科舉舞弊被問斬,玹府被抄,就連朱鎮這廝也魂歸黃泉,我們還能依仗誰呢?”

“我們今後,又該咋辦?”

前路茫然,兩兜空空,又要過著從前四處乞討的生活,一切希冀再度塵封,再無出路。她思緒再三,說道:“事已至此,還是給玹澈上柱香吧,讓他亡魂得以安息。”

江綰綰難得換了身喪服,頭係白帶,白衣飄飄站在時韞墳前,發絲微微如垂柳。

家底被抄,玹府燒為灰燼,沒能留住玹澈最後的屍骨,也沒銀兩替他尋個好墳墓,隻能用亂石在山頭隨意起了個地,東能麵海,背有綠蔭覆蓋,也算是個山靈水秀的好地方。

眼前,石碑上的字跡依稀可見。

洛城,玹澈。

她對玹澈仍心中有愧。

一壺酒水澆在石碑之上:“我終究與郎君是經過三媒九聘的夫妻,受了郎君的恩惠,在臨湘過了三年快活日子。”

她輕歎一聲,倚在石碑旁,飲下為數不多的酒水,酒過三巡,心頭不知纏繞了何種思緒,接著哀歎幾聲:“如今說這些也完了,郎君在泉下喝了這斷頭酒就安心離去吧,來世不要再參加科舉,也不要再遇到一個名叫江綰綰的女子了。”

寒暄儘,暮色漸晚,寒鴉夜啼。

夜風已起,江綰綰不免覺得有些冷意,攏緊了身上的煙帛,風吹卷落枯葉,那片落葉晃過視線,她好像見到了玹澈正在站在她的對麵...

依舊玉麵如冠、儒雅隨和,當他凝望過來的時候,江綰綰不知為何心下竟漏了一拍。

忽爾,周遭之景淡去,而玹澈提著狼毫在寒窗伏案寫字,讀書聲郎朗,忽而瞥見了正在遠處窺探的江綰綰,擱下筆墨,問道:“夫人可曾聽過,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靜胡沙。”

江綰綰答不出,他又接道:“夫人也覺得為涉汲取是假手作弊之人,是不是?”

“當然不是,你曾與我說:言不信者行不果,可見夫君為人。”

下一瞬,玹澈變了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凶蠻。

“既然信我,那你為何不替我鳴冤?”

玹澈步步緊逼,威嚴直視:“若你不是聽了你的卜卦,我不會執意上京趕考,也就不會招此殺身之禍。”

他伸手掐住江綰綰的脖頸,雙眼滾出猩紅腐爛的血:“我不冤官場浮沉,陰謀算計,我恨的是你,江綰綰!我本是清正之人,如今魂下地獄,還要背上科舉舞弊的罪名!”

這玹澈是鐵了心要與自己同歸於儘,江綰綰氣若遊絲,意識殆儘之時,她似乎聽到他低伏在自己耳邊啜泣:“若我的中第是串通主司的一場舞弊,那我寒窗苦讀十載又算的上什麼?此生意義又有何在?豈不是一場笑話?”

是啊...

她和玹澈本是一類人,圖誌入仕報效大周的玹澈是個笑話,一生顛沛流離、卑微如螻蟻的自己也是個笑話...

眼底的希冀一點點淡去,寥若遊絲。

天剛剛朦亮之時,江綰綰從床榻之上驚醒驚恐未定,汗水早已浸濕大半被褥,素手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滑潤如玉,一切安然。

隻因白日去祭奠了玹澈,夜裡就夢到了他?

明知是夢,可她遲遲未從那場夢境中抽身...

她扶額,青絲半散,輕念:“玹澈。”

晨光熹微,青黛正巧端著換洗盆進來往地上一扔,兩手擰著毛巾,眼神滿是關切:“夫人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可是做噩夢了?快拿帕子擦擦,莫著了風寒。”

話音甫落,反被江綰綰一把抓住皓腕:“青黛,你昨日問我有何打算,我想好了。”

“我想上京替玹伸冤!”

江綰綰神色從未如此認真,不禁讓青黛疑道:“蔣小姐先前想同你一起伸冤,夫人不是當時還言辭拒絕了嗎?怎麼如今又要上京呢?”

“我們現身無分文,又無庇護,呆在臨湘也隻會餓死。若能替玹澈翻了案,官府也無理由繼續扣押房契、財寶,同時也能讓玹澈泉下安心。”

江綰綰不敢與青黛四目相對,心緒雜亂:“隻是此次上京凶險萬分,稍有不慎,可能....”

青黛立馬懂了江綰綰的言下之意,笑著應道:“若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得壯闊一些!”

江綰綰撲在青黛懷中,心覺萬般欣慰:“那便今日午時之間收拾完行囊,而後上京!”

“隻是....夫人...”

“隻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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