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這裡會給生下來的孩子洗澡，洗澡的時候，我沒聽見孩子的聲音，但是出來以後，看見澡盆周圍有很多水濺出來。”
夏蟬從房間裡逃出來的時候，順道看了一眼旁邊的堂屋。
堂屋裡空無一人，但布置都還在，澡盆裡有半澡盆水，周圍也到處都是濺出來的水漬。
其實她早就想說了，作為一個給新生兒用的澡盆來說，大小雖然正常，但未免也太深了，幾乎隻比她房間裡的那個淺一點，就算隻剩下半盆水，看上去也很危險。
萬一小孩子要是掉下去，肯定會狠狠嗆一口水。
“看不見的母子啊……”張成仁低聲重複著，臉色凝重。
“張老板，這肯定不正常吧？不過這兩個裡麵，你覺得哪一個才是惡靈？”石師傅試探著問他。
張成仁：“這裡可能有問題，也有可能是障眼法，兩個都不是。”
夏蟬：“怎麼說？”
“我之前說過，惡靈會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還記得嗎？”
石師傅趕忙表示還記得。
張成仁繼續道：“隱瞞身份，最好的辦法是偽裝成彆的怪物，但是惡靈在這裡不能用彆的身份，隻能自己現身，或者乾脆不現身，不現身的情況下，它們很喜歡用障眼法來迷惑我們，誤導我們把其餘怪物當成惡靈去調查。”
石師傅恍然大悟：“那現在這對母子，也是障眼法，是用來誤導我們的假惡靈？”
張成仁搖頭：“現在講不好，障眼法就是有真有假，讓你分不清哪個真哪個假，得再看看。”
夏蟬問他：“那現身的情況呢？”
“這裡所有的怪物，都依附惡靈存在，它們對惡靈的畏懼永遠也無法消除。”
夏蟬明白了。
畏懼無法消除，所以還要留意所有怪物都害怕的東西。
“總之，不能因為找到了它們就鬆懈下來，以後還是要留意不正常的地方。”最後他這樣總結道。
火漸漸熄了，有冷風從外麵吹進來。
曉靈送來的衣服樣式和料子都很古樸，但至少厚度足夠，夏蟬不覺得有什麼，依舊穿著單薄夏裝的張成仁和石師傅卻打了個寒顫。
張成仁站起來：“這樣下去會感冒的，石師傅，你在這裡看著點羅婷，我和夏道長出去，看能不能要兩身衣服回來。”
“我一個人嗎？”石師傅有些為難。
“它們給了夏道長衣服，帶著她一起去要到的可能性大一些，總不能讓羅婷一個人待著，或者讓夏道長去給我們找衣服吧，當然，你和夏道長一起出去也行。”
確實讓誰單獨行動都不好，不過石師傅也不想出去和那些怪物打交道，勉強答應下來。
門外，不久前還一片熱鬨光鮮的大宅此刻已經不複存在。
宅子的後院三麵環山，此刻兩邊的山都垮了下來，許多房間受到波及，外麵的怪物忙著搬運和清理，這才沒有功夫管他。
夏蟬在走廊下找到了曉靈。
“曉靈，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曉靈停下來：“付小姐請講。”
夏蟬指著身後的張成仁：“能不能為我的大伯和車夫找身衣服換上。”
曉靈似乎這時才看見她身後的張成仁一般：“好的，我這就讓人給您送過去，深夜招待不周，請付小姐見諒。”
“……沒事。”
夏蟬原本隻是想著，找個熟悉一點的怪物說不定會順利一些，但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怪物還對她這麼客氣。
難道是因為她少夫人妹妹的身份嗎？可張成仁的身份是少夫人的大伯，和她並沒有什麼區彆，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同。
其實這會兒想起來，從一開始，隻有她有身份這件事就很奇怪。
“吳曉靈！”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